墙头上的李威见了心里一动,“猴子,赶紧将平素与我交好的几个把总叫过来”
不多时,他这个院子来了七八个把总,“老李,你急急地将我等叫过来,莫非也要学那一石米等人去闹饷?”
李威笑道:“你等过来时,头上的千总、将军们就没有阻拦?”
那些人骂道:“阻拦个毛,一文钱也不还好意思管着我等,老李,咱们这几个数你年纪最大,如何行事,我等都听你的”
李威一巴掌排在一人的肩膀上,“好,既然你等都如此说,我等也闹饷,左良才那厮毛也不会,仗着侯爷的颜面,就知晓在府里胡吃海喝、花天酒地,就这光景了,前几日还纳了一房小妾,他府里肯定有银子,我等何不去他府上闹饷,随便扒拉一些银子,也好打手下的兄弟”
“好!”、“好!”、
不多时,李威带着近两千人也浩浩荡荡向左良才的府邸杀去。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整个瑞昌城除了邱福那三千精锐没有动静,其它
地方全闹腾起来了,憋了近一年的兵丁终于爆了,彼等专门挑拣将军、大营提调、幕僚以上官员的宅邸进攻,肆意烧杀淫掠,一时间,整个瑞昌城浓烟滚滚、杀声震天,好不热闹。
左良玉一脸惨白地跌坐在椅子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兵变他不是没有经历过,他的一家老小便是在河南的一次兵变中死的干干净净,这是他最惨痛的一次经历,没想到又碰到了第二次!
一旁的黄澍、左梦庚也是六神无主。
“侯爷,幸亏邱福那三千人我等足额放了薪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侯爷放心,只要邱福的三千精锐还在,就连累不到我等这里,等彼等杀累了,抢完了,自然消停了,届时侯爷亲自带着家丁巡视一圈,安抚安抚便是了”
“这些人互相厮杀之后,剩下来的多为精锐,正好省了粮食”
半晌,黄澍安慰左良玉说道。
左良玉无奈地点点头,想在城外到处是杀红了眼的乱兵,还是躲在王府里安全一些。
王府外边,宋奎光得知兵变之后赶紧调集了三千长枪兵出来平叛,在金声恒的府邸附近遇到了一石米等人,双方又是一场厮杀,宋奎光的人马都是新兵,不过胜在训练有素,而一石米的人都是老兵,胜在悍勇,双方一时斗了个旗鼓相当。
其实,如果此时左良玉带着他的八百家丁出面,以他在左镇的余威,没准还能平息双方的战斗,可惜一来他对河南兵变的惨状至今记忆犹新,二来年纪大了,又体弱多病,三来屡次败于安**,这以往的果敢劲儿消失的无影无踪。
于是一石米、宋奎光两派人马从上午一直战到中午,最后还是金声恒亲自带着两百骑兵一冲,一石米等人大败,最后金声恒、宋奎光恼怒之下将那五千小股汇拢的人马杀了个干干净净,连带彼等的家属也无一个漏之鱼。
不过金声恒、宋奎光的人马也死伤惨重,家丁只剩下一百,新兵也少了一半。
就在宋奎光、一石米在金声恒府邸附近交战时,李威带着两千人也来到了左良才的府邸附近,可惜这厮听到风声后自己溜了,将一大家子留给了了乱兵,李威等人也不讲客气,一番烧杀淫掠之后,左良才的府邸化成了白地。
这些人杀得兴起,便在王府里挨家挨户抢掠起来。
左良玉听说之后顿时晕过去了,邱福要护卫左良玉府邸的周围,左梦庚无奈之下只得亲自带着八百家丁去镇压叛兵,最后将李威等人围在黄澍的府邸,李威等人将大门紧闭,依托着围墙与家丁们周旋。
仗打到这个份儿上,家丁们也不是很尽心了,不过家丁们都有弓箭,而李威他们手中只有一根长枪,双方谁也耐活不了对方,于是双方便在黄澍的府邸对峙起来。
半晌过后,从王府里又开出来一支人马,约莫两千人左右,长枪手、弓箭手、刀盾兵齐全,刀盾兵在前遮护,弓箭手在后张弓搭箭,长枪手在最后,正是邱福的人马。
左梦庚一见大喜,“邱将军,可把你盼来了”
他刚才派人去催邱福出兵,不过半天没有动静,还以为邱福也叛乱了呢,没想到他最终还是来了。
邱福约莫三十出头,原本是扫地王手下的骁将,在打凤阳时,与西营的人马也颇有交情,扫地王兵败被杀之后他便投降了左良玉,后来被朝廷封为游击将军驻扎在麻城。
他这三千人马在小股官军中最为精锐,与以前徐勇手下的人马相比,阵势差一些,勇悍却不遑多让,所以左良玉特地将他调上来作为他的亲兵,并将邱福提升为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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