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李安国醒来时已经是巳时时分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晚起床过,难道是张安国走后神经彻底松弛下来的缘故?
他摇摇头,草草洗漱、吃饭之后便来到旁边的书房,楚王的书房颇大,坐上二十人也无问题。
只见李汉堂等人正在那里说话,“二娃,你可算起来了”,李汉堂笑道。
李安国讪笑道:“李叔,昨晚有何动静?”
“没什么动静”
“哦?”,李安国一听不禁有些意外,金声恒就算要与自己决一死战也应该做一些动员,整出一点动静出来以壮声势才对啊。
“早上呢?”
“也无动静”
这下李安国有些诧异了,难道金声恒还想等左良玉的援兵?
“不好!”,他猛然想到了什么,“骑兵全体出动!”
众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李安国吩咐了,王二喜等人赶紧去准备了。
小半个时辰后,李安国带着四千骑先来到城东黄人龙的大营,只见大营静悄悄的,四个寨墙上倒有人端着长枪守着,李安国催马走进一看,只见那人半天没动,再走进一些一看顿时气的大骂。
“上当了!”
众人一看原来是一个草扎的人,身上穿着明军的衣服,戴着明军的毡帽,不走近些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假人。
等打开寨门众人走进去一看,半个人影也无,不过倒有十几匹马和一百多头猪,来到他们放置粮仓的地方,竟然还有许多粮食。
众人赶紧离开赶到城南的金成勋的大营,情况与东侧的大营相差仿佛。
李汉堂一见脸都白了,他拿起鞭子就向昨晚值夜的一个骑兵头目抽去,李安国拦住他,“李叔,不怪他们,还是我等大意了,两座大营离城池有两里路,后门恐怕有三里,又是晚上,他们只带少量的粮食,勒紧马口,趁着夜色从后门逃走,就是站在城墙上也看不太清楚”
说完他问那个骑兵头目:“昨晚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人答道:“没有不,有一点”
“哦?”
“昨晚他们大营对着城池方向的那面半夜里突然灯火通明,其它三个方向倒是黑乎乎的,我们还以为他们只是加强对我方的防备,所以”
李安国一听恍然大悟,“这就对了,隔得远,一面光亮强烈,其他三面反而更加看不清楚,留下粮食不烧,留下牲口出响声,自然是为了麻痹我等,这个金声恒,倒是好手段啊”
等众人奔到楚国佐的大营,原本以为会遇到与前两个大营一样的情况,没想到这里倒是人头攒动,人喧马嘶的。
一边的徐勇说道:“都督,这楚国佐的营头是金营中最差的,除了楚国佐自己的三千人,其他的都是左良玉在湖北抓的壮丁,连衣服都没统一,不过人手一根长矛而已”
“这三座大营中,黄人龙的战力最强,金成勋的装备最好”
李安国一听便明白了,昨晚金声恒、宋奎光逃到楚国佐的大营,等西营的人马退入城池后必定是宋奎光去了黄营,金声恒自己去了自家哥哥那里,这种情况下,还是自家兄弟靠谱。
不过李安国很快又记起历史上的一件事,在金声恒在江西反正,谭泰大军压境时,就是他的亲哥哥金成勋和楚国佐密谋投降清军,最后还是宋奎光当机立断杀了这二人才未造成金声恒部一触即溃,虽然最终的结局没变,不过总算多支撑了一段时间。
以现在的情形来看,金声恒趁夜带走黄人龙、金成勋的人马,必定是瞒着楚国佐,两个营地隔着三四里地,只要偃旗息马,还是容易瞒过他的。
而等楚国佐第二天就算察觉了也晚了,白天在城上的守军注视下全是步军的他可算进退两难,而留楚国佐部在武昌,无论如何都可以迟滞自己的追击之势。
“都督你看!”
李安国顺着王二喜的手看去,只见楚国佐部的大营东门打开了,一个彪形大汉带着一群人出来了,这些人都没有带武器。
“都督,那人便是楚国佐”
楚国佐投降了。
当他早上得知黄人龙、金成勋的大营都空了后,先是骂了金声恒的祖宗八代,接着便起了投降义军的心思,这大白天的,自己就是想偷偷溜走也做不到,城里听说还有几千骑兵,就自己这点人马,骑兵一个冲锋之下便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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