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其他人走远后,张安国便转身吩咐二喜跟上,准备绕过县城去牛屎堆到县城那条最有可能的道路上去,走了一会儿一看身边空着,回头一看只见二喜还在原地傻站着。
“二喜,你个狗日的,啥楞哩,赶紧跟上!”
王二喜急急忙忙催马跟上,不过却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张安国,“二娃子,你真是二娃子吗?刚才这句话还像,不过与你以往的行事大不相同啊?”
张安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老子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自然长进了,这些事以后再跟你说,废话少说,赶紧走”
城里的团练正在与“囚犯”“对峙”,城墙上自然没有人,两人顺利地绕过城墙,往城池西北方向疾驰。
时下已经是十月底了,小冰河时期的南直隶地界已经有些寒冷了,山区更甚。两人策马疾驰,一刻多的时间便抵达一处叫三河道的地方,过了此处道路两侧都是密林。
刚过三河道张安国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周围太安静了!
不过他们现在也不可能冲进密林仔细探查,便继续策马急奔,这时从道路右侧的密林里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张安国一听赶紧大喊一声,“左边,镫里藏身!”
他刚转到左边,左侧的箭雨便下来了,等他又转到右边,大腿上中了一箭,不过马匹仍然在狂奔着,张安国刚才施展镫里藏身时也看到马匹的臀部中了好几箭,幸好马腿、脑袋没有中箭,否则就是马毁人亡!
堪堪冲过了这段密林,张安国回头一看,只见王二喜趴在马背上一动也不动,再看时,只见他的背部、肋部插着好几根箭。
“二喜!”,他大叫了一声。
“二娃子,还能坚持”,二喜应了一声,不过声音很微弱。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二人只怕走出了七八里地,此时马匹的气力也衰弱了,马也渐渐慢了起来,此处又是一片密林,如果再有埋伏的话,两人必不能幸免!
幸好,这段密林没有箭只射出,也许是没有埋伏,也有可能是田雄亲自埋伏在此,给部队下了严令,所以没有出现前一段密林那样仓皇射击的情形。
无论怎样,如果李汉堂在前面都要劝阻他!
又走了十几里路,这时马匹终于走不动了,张安国忍着疼痛下了马,然后将王二喜扶下马,这时他才现二喜已经陷入昏迷了,刚才完全是凭着一股气在撑着。
如果此时田雄派骑兵追赶的话,他也只能背着二喜藏入密林,不过他的大腿也受了伤,想顺利藏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没有伤药的情况下也不能贸然将箭只拔出,否则鲜血急迸之下就大事去矣。
他将自己和二喜身上的箭只都折成短茬,坐在路边静静地等着。
很快,前面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和大队的火把,张安国一见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以下是张安国和李汉堂的对话,因为此后的事他就不记得了。
“二娃子,怎么是你?你不是战死了吗?”
“李大哥,废话少说,前面去不得了,田雄的大军埋伏在前面”
“啊?不可能,线报说田雄的军队开到北边去了”
“你这线报必定被田雄收买了,听我的,你看我和二喜都受了重伤,就是急着赶过来通知你们”
“”
“二娃子,你怎地不去宿松追赶八大王,跑到这山区作甚?”
“哎呀,我说李大哥,赶紧带我和二喜回去救治,再晚就来不及了!”
“好好,听你的,喂,二娃子!二娃子!”
次日,李安国又比张安国先醒来,他醒来时现自己躺在一间茅屋里,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转头一看,王二喜也躺在旁边,二人身上的箭只已经去除了,自己大腿上还包着厚厚的麻布。
挣扎着想起身,可惜头昏脑涨的,一摸额头,烫的厉害,再摸二喜,也是如此,妈的,烧了!现在一丝力气也无,颓然继续躺下,略一思索,便知道自己暂时得救了,按照现在这医疗条件,能不能挺过去很难说。
西营中有不少不是在战场上牺牲的,而是被受伤之后的烧、感染夺去了生命。
“嘎吱”,破烂的木门一响,外面走进来一条大汉,身量只怕有一米八十,比张安国还高一些,不过精瘦精瘦的,与张献忠倒有些相似,浓眉大眼,厚重的络腮胡子,面色微红,正是“关公”李汉堂!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