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云生走进自家后厨,只见平日里从凌晨开始就热火朝天的后厨今日寂静无声,黑漆漆的一片。他心中忐忑不安,在墙壁上左右摸索,终于找到了电灯的开关。打开灯一看,只见各类蔬菜水果、调料酱汁散落了一地,像是刚刚遭过抢劫一般。
他从桌上扯下一块厚厚的桌布,披在身上,暂时解决了寒冷的问题,拿起一把菜刀,继续往里走。脚下忽然一绊,却是一只五彩斑斓的大公鸡,鸡脖子被咬掉了,鸡血流了一地。欧阳云生越来越觉得恐怖,往地下看去,一条上好的大鲈鱼,翻着死鱼眼,肚皮上却是一圈熟悉的齿痕,又是那青铜镇墓兽的杰作!死鱼的旁边,靠着桌子瘫坐在地的是自家的大厨,早已死去多时,七窍流血、粗粗的脖子上是同款齿痕,厨师帽遮住了半边脸,但仍遮不住面脸惊恐之色。
欧阳云生的恐惧感不断升级,那种感觉不亚于自己昨天醒来时发现已经置身于父亲的水牢。他喊道:“爹,娘!”撒腿就往欧阳府的正楼跑去,只见客厅的门大开着,一个士兵保镖护卫都没有。
大厅正中躺着两个欧阳府的下人,都是七窍流血、脖子上带着齿痕,面露惊恐之色。欧阳云生大叫“爹,娘”,三步并做两步上了楼,推开父亲的卧室,只见欧阳大帅穿着睡衣,瘫倒在床上,胸口中枪而死,血流了一床。床边的地毯上横卧着自己的母亲,同样死于胸口中枪。
欧阳云生大恸,喊道:“爹,娘!”
忽然听见其他房间中传来四姨太的声音:“云生!”然后就仿佛被人捂住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欧阳云生扔掉身上的桌布,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去。路过二姨太的房间,只见房门半开,二姨太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没有绣完的精美苏绣,胸口的枪眼还在往下滴血。欧阳云生知道二姨太喜欢刺绣,死时一定还在刺绣。
路过三姨太的房间,只见三姨太端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一只眉笔,正要为自己画眉。右侧的肋骨处是一个枪眼,墨绿色的旗袍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三姨太爱漂亮,死时一定还在化妆。
路过五姨太的房间,只见五姨太穿着白色的芭蕾服和芭蕾鞋,一手扶着大衣柜的衣镜,另一手耷拉下来,头也耷拉着,脑门正中依旧是那个熟悉的枪眼,鲜血滴洒了一地,仿佛是一只雪白的天鹅,将长长的美丽的头颅伸向了血泊。
欧阳云生掉下泪来,他知道五姨太喜欢跳芭蕾,自己小的时候,还教过自己跳芭蕾,让自己扮演王子。后来被母亲知道了,痛骂了一番,才不敢再教自己。自己踢张丰年那一脚,就是从芭蕾舞姿演化而来,后来五姨太也发现了,还到处炫耀吹嘘。可如今,她就死在她自己最喜欢的芭蕾舞姿中。
欧阳云生没有时间难过,他必须马上找到四姨太,四姨太是整件命案中唯一的幸存者,只有她知道凶手是谁?欧阳云生推开四姨太的房门,里面空无一人,如今二楼只剩下自己的房间没有查看过,莫非四姨太和凶手在自己房中,他跑到自己房间,只见房门紧闭,里面并无声息。
欧阳云生犹豫了一下,而后一把推开房门,只见四姨太还活着,却被人挟持了,那人穿着黑色条纹西装,用一把金枪比在四姨太的太阳穴上,那枪正是欧阳大帅送给欧阳云生之物。另一只手嘴紧紧捂着四姨太的嘴,以防止她发出声音。四姨太的眼神里都是惊惧害怕之色,挟持她之人比她还要惊惧害怕,正是已经畏罪潜逃的T城美专前校长周龙腾。
四姨太看见欧阳云生,眼睛里闪出一丝光芒,嘴里支支吾吾地发出声音,显然是在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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