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全白老饕见状也放下手中的包子,正欲再说,与他们二人坐在一起的一个微黑老饕说:“两位皆有高论,吾闻之,心旷神怡。然两位所论,尽为古事,不知两位对当今刘尚书之变法,可有所悟。两位观刘尚书变法可成否?”
两位老饕正要回答,店长掌柜过来说:“莫谈国事。几位爷谈论古人就谈论古人,不要扯到国事上来,我家店还想多开几年。”
头发全白老饕说:“你这店家,好生怕事,我等几位老儿,尚且不怕,你又有何惧。当今天子即位之时就曾昭告天下,不使天下百姓因言获罪。”
白皙老饕说:“天下事,天下人皆可说。我等就要议论此事,店家若是怕事,现在就可去衙门告官。谁人可挡天下人悠悠众口?”
掌柜连忙说:“请众位老爷们原谅,是我无知了,我当然不会告官,几位放心说。我再让人给几位老爷添些茶。”
掌柜退下了,不一会儿,店小二给三位老饕又上了一壶茶。
喝了口茶,白皙老饕说:“虽刘尚书遇刺身亡,但其变法或可成。”
头发全白老饕说:“英雄所见略同,吾观此事,亦是如此,其变法或可成。”
微黑老饕问:“不知两位为何有此论。”
白皙老饕说:“大势尔。”
微黑老饕问:“大势如何?”
白皙老饕说:“天下三分久矣。虽古人言,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但如今已是不同,此言已不堪用。晋、齐、梁三国国力相当,且皆为中原正统,三国和睦,素无间隙,天下三分已为定势。周遭蛮族,皆为疥癣之疾,且无需刀兵,即可解决。盖天下大势为息武修文,以创盛世。刘尚书变法,顺势而为,当可行。”
头发全白老饕说:“刘尚书致仕,以退为进。守旧之党,为使刘尚书致仕,无所不用其极,然刘尚书乃帝师,素为陛下敬重,守旧之党,已为陛下不喜。刘尚书致仕之举,已使变法之党在朝堂上已占尽优势。现刘尚书遇刺身死,守旧之党恐难逃干系,更为陛下所恶。变法可成。”
微黑老饕说:“两位所言甚是有理,然吾亦有他见。吾观天下,武道昌盛乃是大势,刘尚书新法乃逆势而为。朝堂之上,权力争斗,分出胜负,定论尚早。刘尚书虽为帝师,为陛下敬重,但陛下素有主见,不喜他人约束。刘尚书怕事早已不被陛下所喜。刘尚书遇刺身亡之事,亦不见得是守旧之党所为。”
白皙老者说:“武道乃小道,不可与天下大道相争,武者只是少数,寻常百姓才是多数。虽武道昌盛,乃假象尔。多数人均为寻常百姓,并无练武天资,习武只能健体,不能成为武者,故说武道昌盛乃假象。”
头发全白老饕说:“陛下掌权已久,素有分寸,即使不喜刘尚书,亦会有尊师之举。无论刘尚书遇刺是何人所为,守旧之党都难逃怀疑。”
听着这些老饕们的议论,吃饭都吃得慢了许多,吃到最后,饭都是凉的。
我看李小虎,他早已吃完,老饕们的议论,他似乎不是很喜欢。
他见我终于吃完,就说:“走吧。”
我则说:“不急。再听听。难得听到这么有趣的事情。”
李小虎说:“闲汉闲谈而已,天下会怎样,跟他们怎么认为,没有关系。我们听了这些也是没用。”
我想起了刘杰的话,就说:“岂可说没用?吾辈皆为天下之人,在天下行走,知晓天下事,明天下理,方可自在做人,挺胸行走。”
这三个老饕却是听到了我和李小虎的对话,转向了我们,待我说完,其中微黑老饕对我说:“这位小友说的在理,做人不可只为眼前之事,心怀天下,方可成事。”
我脸一红,连忙说:“这话是我朋友说的,我只是学他说话。我自己是没这水平的。”
白皙老饕说:“你这朋友固然是妙人。但小友你也不错,你能坦然说明此事,也是心胸宽广之辈。”
头发全白老饕说:“看来小友并非南湖城之人。我三人自称南湖三友,在南湖边梅庄结伴而居,南湖城的人皆知梅庄所在,小友若是有空,可找我们三个喝酒。”
我说:“有空一定去拜访。”我方才与李小虎说话的时候,用了内力,使声不扩散,想只让李小虎听到,可这三人却听得清楚,想来这三人不是寻常人,怕是隐士高手。隐士高手一般都珍藏好酒,我就想着一定要去梅庄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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