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长老连理都没理王斩,只哼了一声便算有所答复了,倒是一旁的洪长老面色颇为和缓地点了点头:“罢了,都起来吧。”
“多谢长老!”王斩抬头与之对视了一眼,随之两人却是都愣在了当场。
洪长老因此而面露几分惊诧道:“你是前些时日随同那具玉棺一起掉下来的少年?”
王斩暗道了一声老天助我,而后却是表情格外肃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洪长老您吗?先前多蒙您宽宏大量救治于我,晚辈再次拜谢了。诸位兄弟,长老到来不可失了礼数,赶紧回屋中更衣之后再来拜见!”
众杂役少年们听到这话时顿时如蒙大赦,但还是像王斩事先再三嘱咐的那般,井然有序地依次回到了各自的杂役班次当中。看那模样,似是早已习惯了如此一般。
至于回房之后各自冻成了什么哔样儿,估计就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洪长老倒是因此而愈发赞许地打量了王斩几眼:“他们能变成如此模样,莫非都是因为你吗?”
王斩一边穿衣服一边回答道:“多蒙杂役房的诸位兄弟们照应,我才能在此捡回一条命来。在下无以为报,只能将自己所学的一些微末之技教给了大家。至于大家为此而勤加练习,那也只是众位兄弟各自奋进而已,跟我王斩的关系并不大。”
洪长老捻髯微笑道:“呵呵,你如此年轻便懂得这般谦逊,实属难得。”
但一旁的齐长老却是在此刻冷言冷语道:“你们这一奋进倒是不要紧,把整个外门都差点给扫趴下。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杂役最应该做的难道不是打杂吗?自己的本职都做不好,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奋进?”
王斩眉梢微挑了一下,语调间却是依旧平静道:“这位长老所言甚是,但不知能不能给在下一个解释的机会?”
齐长老冷笑一声道:“我倒也想听听你还能如何狡辩!”
王斩手指他身后那十几名外门弟子的代表道:“这些人仗着自己的身份与蛮力,屡屡欺凌我们这些无依无靠的杂役,长老您觉得这种做法对吗?”
齐长老不耐烦道:“这世道本就弱肉强食,你连如此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
王斩恰到好处的地嗤笑了一声:“本来是懂的,但长老您今日至此之后,晚辈倒是有些不懂了。若我们这些杂役与外门弟子的争端都能以‘弱肉强食’来概括,那么为何我们好不容易将这块肥肉送至了嘴边,长老您却要来此横插一筷子呢?莫非是觉得我们这些打杂的太过穷贱,连沾沾荤腥的资格都没有吗?若果真如此,这是您自己的意思呢,还是以您为首的雷霄宗本就容不下我们?!”
王斩这一顶又一顶的大帽子,立时便扣得齐长老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己还真就是这么想的,但这话要是在此挑明的话,那种后果怕就不是自己能够承担的了。
想到此时,齐长老厉声呵斥道:“放肆!你一个杂役难道还敢质问宗中长老不成吗?我现在问你的是为何所有杂役都罢工了!”
“哦,您问这个啊?”王斩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听说腊八那天是宗中举办武斗选拔的日子,所以我们这几天一直在忙着筹备此事,工作之事自然难免有些拖沓,还望长老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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