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挤出人群,往永丹王子那边的帐篷走去。永丹王子道:“达昂,你刚才为何要害我?”
“害你?”白衣少年笑道,“我是你和邓珠姑娘的红娘,替你们牵线搭桥,又怎么会害你呢?”
“唉。”永丹王子叹道,“你明知道我此时只想着复国,哪顾得上儿女私情。”
“王子天天号召臣民多生孩子,可你自己也该带头啊。”白衣少年笑道。
永丹王子说不过他,叹道:“要是甲子在就好了。”
白衣少年明白他的意思,笑道:“就算甲子在,他也会故意输给王子,成人之美。”
甲子何许人也?在这片草原上,若伦武功,永丹王子也许是第一;但要是论摔跤,甲子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
甲子天生神力,五岁便能抱起成年的绵羊,十岁能拉开两百斤的硬弓。加上他天资聪颖,学什么像什么,十五岁那边,甲子已是摔遍草原无敌手的摔跤高手。后来他习得六诀,功力倍增,草原上便再也没人敢向他挑战。没有敌手的甲子另辟蹊径,以狼练武。他只身入狼群,用刀在胸前划出血口,群狼扑起咬他。甲子徒手相搏,顷刻间群狼毙命。
后来草原上的狼群越来越少,甲子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只大黑熊。他将黑熊关起来饿上一阵,然后将其放出,同样用刀在胸前划出血口。饥饿的黑熊见了血,疯狂地扑向甲子。甲子用双手抵住黑熊的双爪,用头顶住黑熊的脖子,将它摔得晕头转向。如此数次之后,那黑熊见了甲子便如同老鼠见了猫,逃得飞快。
两人说话间,来到了永丹王子的帐篷,守卫连忙掀开帐门,将二人迎了进去。
帐篷不大,收拾得干净利索。正对着帐门的方位,摆着一张很大的几案,上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兵书。几案后方的帐壁上,挂着一个大大的虎头,那还是当年白衣少年和永丹王子一起打猎的收获。
四周的帐壁上挂着各种弓弩,靠着帐壁的地上,竖着摆放着各种兵器,有刀有剑、有枪有戟、有斧有锤,总之是十八般兵器,应有尽有。
白衣少年可以想象永丹王子每天是多么辛苦地钻研兵法,勤练武艺。他望了一眼永丹王子,见他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两鬓的头发竟已染上寒霜。白衣少年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即为永丹王子,也为自己。
如果不是国恨家仇,永丹王子和自己此刻只怕早已成家立业,过着令人生羡的幸福生活。
“达昂,坐啊!”永丹王子招呼白衣少年坐下,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所谓‘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本该畅饮一番替你践行的,但我帐中一向无酒,只好以茶代酒,祝达昂一路顺风!”
“王子何须客气。”白衣少年道,“昨日你已用最好的东西招待我了。”
“哦?”永丹王子道,“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草根。”白衣少年道,“我们都是这片草原养大的,草根就是最好的东西了。”
王丹王子点了点,一股暖意涌上心头。他忽然感觉眼中一热,怕有泪水涌出来,于是他连忙端起茶杯喝水,掩饰了过去。
永丹王子喝了口茶道:“有个东西,我替你保管了十多年了,如今也该完璧归赵了。”
白衣少年诧异地问道:“是什么东西?”
永丹王子也不答话,伸手在怀中一阵摸索,掏出来一块玉佩,交到白衣少年手中。
白衣少年望着手中温热的玉佩,依稀记得的童年往事涌上心头,不禁泪如雨下。
“达昂,之前一直没还给你,是怕你暴露了身份。如今你的复仇计划即将实现,这个玉佩也该还给你了。看纹理这个玉佩应该是一对,拥有另一半的将是你最亲的人。”永丹王子说道。
白衣少年摸着玉佩边缘锯齿般的纹理,想起小时候父亲将玉佩交给自己的情形。
那一天是自己四岁的生日。父亲从脖子上取下这个玉佩送给自己,说道:“这个玉佩是我和你娘的定情信物。你娘脖子上也有一块。今日父亲的传给你,他日你讨了媳妇,你娘的那块再传给你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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