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毕竟有着军主职位,再加上于景并未抽手,这使得已是恨得牙痒痒的兰氏只能暂时收起歹心,继续蛰伏,慢慢铺路。
可这又谈何容易呢?
当初阔气洒出大把银钱联系的校尉队主们此刻多数已是葬身柔然刀下,好不容易还剩两个独苗也是被于景带走,这一下兰氏再要从头来过可就没时间了,于是只能暗骂那些校尉队主都是酒囊饭袋的同时铤而走险联系此刻身居高位的须卜鹿姑。
不得不说,这兰氏也是做了些功课,知道须卜鹿姑的经历,想要利用其陡然身居高位的膨胀感诱使其对更大的权欲生出占有欲,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同时疯狂许诺各种好处,就差没拍着胸脯说:“须卜老哥,我老兰家往后就跟着你干了!”
这一番话下来就连本是冷眼斜观的须卜鹿姑都忍不住感叹对方还挺上心的。
可眼下自己已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话说这听起来怎么有些怪怪的,不过须卜鹿姑也管不了那么多,他没文化,大字不识几个,却是知道忠义二字,更清楚自己这本事跟这豪强勾搭迟早会成为其傀儡,根本就不做他念。
他听完这些话后砸吧砸吧嘴,估摸着应当和实情八九不离十,这下算是掌握对方犯罪证据了。
当下须卜鹿姑也不急着回答,嘿嘿一笑便想要就此离去,先将这事报给张宁,可那位兰氏族人却不干了。
毕竟在他看来,我这里是看您也有这个意思才跟你巴心巴肝说这么大一堆的,您要是不给准话能走吗?
不得不说这位身形略带佝偻的兰氏族人并不算是一个很好的说客,他似乎并没意识到自己所处的位置。
闻听此言的须卜鹿姑笑容渐渐冰冷了起来,这让他幕地感受到了那熟悉的屈辱感,他走上前去目光中全然是毫无掩饰的冷冽。
“须卜鹿姑大人,您...您这是....”
那人显然是并未料到危险竟会是以如此毫无预兆的方式到来,在他惊慌的失声叫喊中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扼住了他的咽喉,旋即他被一把拎出了屋檐与楼墙转角形成的阴影中。
这是一名年纪在五十左右异常瘦弱的男子,他面容枯萎发丝稀疏,像极了流落各国间的难民,可其衣袖上精巧的族徽却正一板一眼地告诉着须卜鹿姑这是一名地位尊崇的匈奴人,兰氏族人。
“我说了我会考虑就一定会考虑,别忘了,主动权可是在我的手里!我想要除掉那个老东西,真的就一定需要你们帮助吗?
记住了!
还有,如果再让我对你的语气感到不满意,那么,我必将让你后悔!”
每每看到此人的容貌,须卜鹿姑总是会忍不住皱上眉头,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恶心感觉,没错,是恶心而不是憎恨,这或许就是心态的改变吧。
同时在心中他也忍不住感叹,曾几何时叱咤草原,常伴单于左右的当户,匈奴名族,竟是成了这副令人厌恶的德行!?
感觉到那粗糙却十分有力的双指紧紧掐住咽喉两侧,此人一边做着无谓的挣扎,一边闻言后死命地点头。
他的双脚在离地的空中无意识地四处抖动着,面色呈现出诡异的红润,嘴巴像是被强行塞下了些许奇怪的东西,正如同破风箱般喘着粗气。
“滚吧!滚回你阴暗的角落里去,臭虫!”感受到身后两名军士惊讶的目光,须卜鹿姑也不愿再多生事端,一把将对方狠狠丢在地上后不屑地呵斥道,接着便转身离去了。
他知道,对方一定会再来找自己的!
而那时便定会是一片血雨腥风!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