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在中心地带的戍堡城头上时刻都有着全副武装的军士在警惕,巡逻着,在街道上镇民们也忙碌着,他们竭力修补着一切,工匠与医师也没闲着,前者夜以继日地修缮着武器,甲胄,后者则是竭心竭力的避免战后流行病与瘟疫的发生。
至于那位被逐渐边缘化的军主吐奚力却是出人意料的安静,他既没有如想象中的那般据理力争,指出张宁肆意委任官吏,招纳兵将,私自扩编军队的犯忌不妥,也没有固守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甚至主动提出率领麾下镇兵承担起一部分的镇外巡查,并任由山字营进驻戍堡。
对此张宁虽是感到疑惑但也只能暂时压下,叮嘱须卜鹿姑在处处小心的同时抓紧训练新军。
随着越来越多部族的到来,山字营此刻已是有八百人,乡勇更是保持在千人左右,不过到了这个临界点后与张宁达成共识的须卜鹿姑便没有再更多扩编,而是一心操练乡勇,以期增强其战力。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在平静中过去,直到一名骑士的到来才打破了这最后的平静。
此人最初是被在镇外游猎的乡勇最先发现的,没有一丝犹豫,当须卜鹿姑闻声赶来见到此人时便立刻下令打开戍堡将对方接入了要塞中,须卜鹿姑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一眼就认出了此人,镇将直属军主,贺葛岚。
作为怀荒镇曾经最为强大的一支力量,统御七百镇兵的军主,须卜鹿姑对于贺葛岚自是不会有半点陌生。
他知晓此人统兵有道,并不算横征暴敛之辈,相反似乎武艺还极其不错。
可目前的事实却是贺葛岚的情况很不好,全身多处伤口,肩膀处还插着一支折断的箭矢,整个人的意识十分不清晰,说着一些让人难以听懂的胡话。
见到如此情形须卜鹿姑的脸色在瞬间便阴沉了下去,这些各族青年们听不懂贺葛岚的话也就罢了,他怎么会听不懂?
再抬头看看周围乡勇们神色各异的脸庞他哪里还敢让贺葛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逗留,立时招呼两名亲近的军士背起贺葛岚就快速穿过人群向着戍堡跑去。
一番周折后好不容易才将贺葛岚安排在一处房间内躺下,还没来得及招来医师,张宁便已是闻讯赶到。
而今张宁冷不丁听说此事后也是心惊不已,他立时便放下了手头事务屏退左右匆匆赶来,在安排了几名卫士守在廊道口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后他这才放心的步入了房间中。
“张大人,这是于景的直属军主,贺葛岚,他麾下有七百镇兵,平日里多负责游猎以及...以及前往柔然边境劫掠一些小部落....身份绝不会有错!”
须卜鹿姑回过头来眼见是张宁赶到立时放下戒备迎了上来,三言两语便将这贺葛岚的身份道了出来,旋即他有些不放心的打量了一番四周而后才又凑近了一些话锋一转低声道:“大人...这贺葛岚方才在昏迷前...在昏迷前说败了,他们遭到了伏击!”
须卜鹿姑说完这话后咽了咽喉头,仿佛有些不舒服地轻咳了一声,显然是紧张到了极点,内心也是极为不安。
不过此时张宁也无暇注意到他的神情。
其实用不着须卜鹿姑多做介绍,前番已是在怀荒镇呆了有些日子的张宁怎会不知这贺葛岚是何人?
只是此刻其口中所说当真是太过骇人,闻听此言张宁先是脸色幕地一白,而后微微张嘴愕然半晌,眼中快速闪过苦涩,悲哀,担忧等各种神情,过了好半晌才微微侧过头来用一种须卜鹿姑听来极为不舒服的声音说道:“除了你之外,这话还有谁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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