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门口的道童为姜瑜送来的装着晚餐的盘子上,还放了两幅膏贴和一瓶红花油。
附赠两个煮鸡蛋。
姜瑜把崭新的、没开封的红花油揣进了兜里,心里想着的是把这红花油当做那瓶用过的红花油、还给张小瑜。
她心里对自己欺骗了张小瑜这么好的善良人而感到愧疚。
揣好了红花油,姜瑜把外套包在盘子的上面、冒着雨抱着盘子跑进屋子里。
进了屋第一件事就是低头掀开外套,姜瑜看见盘子里的晚餐和药都没被雨淋到,脸上便露出喜色、想要在口头上感谢张大师两句。
结果声音就在旁边说道:【真是厉害,膏贴里添了速效消肿、但却辣痛的药材成分,居然还记得送两个鸡蛋给你补营养】
“辣痛?”姜瑜下意识疑惑道。
【就是辣椒】祂道,【古法跌打损伤膏贴里重要成分大多都是红花和透骨草,而辣椒就起刺激皮肤毛孔张开,皮肤毛孔张开则有利红花和透骨草的药效更快地发挥作用】
当声音道出“辣椒”的时候姜瑜脸都变了——她腿上肿起来的地方可还有擦伤呢,那里才刚结痂,要是把掺了辣椒辣气的膏贴往腿上贴的话那不是剧辣难忍?
辣也是痛觉的一种啊!往膏贴里掺辣气,这是治病呢还是行刑?!
姜瑜连淋湿的头发都忘了擦了,只觉得自己的脸色现在一定很难看。
接着祂说:【不过这辣椒的比例过分了,难怪姓张的说明天早上还要训练】
声音一提醒、姜瑜立马就想到了张大师今天中午送她回来的时候说过的话,顿时脸都皱了起来——如果她不贴膏贴的话扭伤怎么好?扭伤不好明天怎么拗那些聚阳锻体法的造型?
姜瑜沉默地吃完了饭,又沉默地吃掉了那两颗鸡蛋,最后拿起其中一副膏贴犹豫了一下,还是闭上眼睛一咬牙、撕开包着膏贴的防水麻布、然后一把将膏体覆上了扭伤的脚踝——
“嘶——”
姜瑜无法忍受地倒吸了一大口气。
跌打损伤膏贴里辣椒成分高了就是这样,又刺激、又剧痛,同时还有暖烧暖烧的感觉穿透肌肤表皮、渗透道肌肉、骨头上,叫人无法控制地泪目汪汪,有一种干脆这只脚别是自己的就好了的感觉。
姜瑜现在就是泪目汪汪,虽然她紧闭着嘴巴强忍辣痛,但身体的条件反射哪里是她能控制得了的?就算是硬汉在生吃魔鬼辣椒的时候也会辣得眼泪鼻涕流四行,而姜瑜这膏贴一上身、可就是往伤口上滴辣椒水啊!
谁受得了?
姜瑜也受不了,但她能强忍着一把将膏贴撕掉、然后把脚踝往冰水里狂蹬的冲动,她能一边咬着枕头僵硬地锤床、一边敷着膏贴的脚却一动不动如同雕塑。
……
……
这一夜的大雨,把韦广宝“韦爵爷”喷撒在郑记烧腊铺的血迹冲洗得一干二净。
电闪雷鸣扰了姜瑜的清梦,但也同时把墙那边警车“嘀唔——嘀唔——”的警铃声给掩盖在了雨幕中。
徐文觉为了升职加薪、买来犒劳自己的新皮鞋从警车里跨出来、一脚踩在了混着泥水、血水和雨水的水洼中,现在作为沙展的他出了警车、头上就有搭档师弟(实为小弟)撑起的雨伞。
伞外面狂风骤雨,而徐文觉的脸却黑得像一锅刚出炉的煤炭,黑得发亮。
确实的黑得发亮——他已经马不停蹄地工作一天两夜了,足有40个小时没有闭眼休息,连洗脸的时间都没有的徐文觉现在眼角堆着黄色分泌物、脸上冒的油能刮出二两来炒一道菜。
他现在就很想把那三个杀人凶手撕巴撕巴撒上盐用来炒菜,吃完还会把碗和锅舔干净。
“师兄你终于到了!”
几乎是徐文觉刚下车的瞬间,就有看守现场的警官快步走上前来,他一手撑着伞、一手按着记录了案情的笔记本,连客套话都来不及讲,就直接语速很快地为徐文觉简述起了案情:“死者二十四岁,男性,姓名韦广宝、花名‘韦小宝’‘韦爵爷’,死于今天下午五点半到六点之间,死者明面上没有职业,是无业游民,实际上是K字头大佬爆昆的马仔,十二天前因为聚众斗殴留下档案本来要拘留、但是因为受伤较重、所以现在应该还在保外就医期间。”
“目击者是郑记的老板,诉死者是到他这里来买完烧鸡之后在门口被杀死,共受一刀二尺四、一刀小尺寸刀具还有一花盆重击,致命伤是第二刀,老板说是一把蝴蝶刀,法医鉴定那一刀是由左胸第六肋肋间隙斜着刺进去、直接横穿到了心尖!凶手手法很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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