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又道:“一般武功高手,接这一招时,大多向右拧身,以右掌接招,但胡道人究竟不愧为一代大师,竟反其道而行,以左掌接招,你可知道其中的分别何在?”
独孤一鹤说道:“以右掌接招,虽然较快,但自身的变化已穷,以左掌接招,掌势方出,余力未尽,仍可随意变化”
他本不愿开口的,却又不能示弱,说到这里,突然觉得呼吸急促,竟已说不下去。
此刻只听到霍天青:“不错,正因如此,所以天禽老人也就只能用这种硬拼内力的招式,将他的后着变化逼住”
独孤一鹤仿佛不愿他再说下去,突然喝道:“这件事你怎会知道的?”
霍天青道:“只因天禽老人正是先父。”
独孤一鹤的脸色变了。
“他真是个蠢货!”黄蓉惊讶的看着不断搭话的独孤一鹤,暗骂了一声:“他莫非不知道天禽功的奥妙么?”
“呵呵呵。”魏碑轻笑了三声,道:“有些人宁愿丢了命也不愿意输了阵,显然独孤一鹤就是强撑着,此人一把年纪了反而看不透这些意气之争。”
此时又听到霍天青淡淡道:“胡道人与先父平辈论交,你想必也该知道的。”
独孤一鹤脸上阵青阵白,非但不能再说话,实在也无话可说。
天禽老人辈分之尊,一时无人可及,他和胡道人平辈论交,实在已给了胡道人很大的面子。
“又是辈分儿。”黄蓉一摊手,道:“江湖中总是用辈分儿来说话,若真的抡起辈分儿来,我岂不是他们的祖奶奶?”
“你若现在走出去,独孤一鹤定然自以为他是你的爷爷辈。”魏碑笑着说道。
“他敢!”黄蓉一拍手:“我就不信还有人敢在本姑娘面前摆辈分儿!”
“可不是。”魏碑无奈道:“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小丫头,连为师都不放眼里了,谁还能制服得了你。”
“师傅!”黄蓉想要向着师傅撒个娇,可是这一动却带出了许些动静。
“什么人!”
霍天青厉呵了一声。
而独孤一鹤则趁着这个机会想要反击,他刚才强行跟霍天青对话,内力消耗依然不低,此时右脚突然踢起,右手已握住了剑柄。但就在这一瞬间,霍天青掌上的力量突然消失,竟借着他的掌力,轻飘飘地飞了出去。独孤一鹤骤然失去了重心,似将跌倒,突见剑光一闪,接着“叮”的一响,火星四溅,他手里一柄长剑已钉入地下。
再看霍天青的人竟已不见了。
风吹白幔,灵桌上的烛光闪动,突然熄灭。
黄蓉的眼神略微有些慌乱,以为因为自己的缘故暴露了位置。
“有人来了。”魏碑轻轻一握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道。
独孤一鹤扶着剑柄,面对着一片黑暗,忽然觉得很疲倦,他毕竟已是个老人。
拔起剑,剑入鞘,他慢慢地走出去,黑暗中竟似有双发亮的眼睛在冷冷地看着他。他抬起头,就看见一个人动也不动地站在院子里的白杨树下,一身白衣如雪。
黄蓉也看到了院子的那个人。
“西门吹雪!”黄蓉惊讶道:“他竟然还敢过来?”
独孤一鹤的脸突然抽紧。
因为他也认出了来人是谁。
白衣人已慢慢地从黑暗中走出来,站在月光下,雪白的衣衫上,一尘不染,脸上完全没有表情,背后斜背着形式奇古的乌鞘长剑。
独孤一鹤动容道:“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道:“是的。”
独孤一鹤厉声道:“你杀了苏少英?”
西门吹雪道:“我杀了他,但他却不该死的,该死的是平独鹤!”
独孤一鹤的瞳孔已收缩。西门吹雪冷冷道:“所以你若是平独鹤,我就要杀你!”
独孤一鹤突然狂笑,道:“平独鹤不可杀,可杀的是独孤一鹤。”
西门吹雪道:“哦?”
独孤一鹤道:“你若杀了独孤一鹤,必将天下扬名!”
西门吹雪冷笑道:“很好。”
独孤一鹤道:“很好?”
西门吹雪道:“无论你是独鹤也好,是一鹤也好,我都要杀你。”
独孤一鹤也冷笑,道:“很好!”
西门吹雪道:“很好?”
独孤一鹤道:“无论你要杀的是独鹤也好,是一鹤也好,都已不妨拔剑。”
西门吹雪道:“很好,好极了。”
“霍天青早就知道西门吹雪要来。”黄蓉沉声道:“所以他才会选择在刚才跟独孤一鹤斗上一场,而且还是拼内力果然是杀招。”
独孤一鹤手握着剑柄,只觉得自己的手比剑柄还冷,不但手冷,他的心也是冷的。显赫的声名、崇高的地位,现在他就算肯牺牲一切,也挽不回他刚才所失去的力量了。他看着西门吹雪时,心里却在想着霍天青,他忽然觉得很后悔。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真正后悔,可能也正是最后一次。
此刻独孤一鹤忽然想到了一个人,若是那人出手的话,自己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咔嚓!”
一道电光之后。
西门吹雪的脸色愈发的惨白。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自己的长剑不知何时竟然已经脱手而出。
“咳咳咳!”
西门吹雪轻咳了几声,他的眉头微微的皱在了一起。
他似乎很不习惯被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好久没有亲自动手抓过人了。”魏碑手中提着两副镣铐走出来,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两位伤号。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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