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君突然觉着自己浑身发冷,颤抖着声音,问道:“魔教教主任我行?”
“教主,你的身份终于被她知道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船舱的门口多了一个穿着红袍的女子,明艳动人之外,还有一股难以言明的英气。
沈璧君看到了这个红袍女人。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邱令龙并没有理会沈璧君,也没有理会东方不败,她只是盯着沈天菊,冷声道:“惹一个魏碑还嫌不够,竟然也想将本座拖下水。”
邱令龙这才看向了沈璧君,身上莫名的威严,让沈璧君微微一顿,似乎被压着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一直问本座是谁,现在你知道了,本座便是任我行。”邱令龙看着沈璧君的双眼,想要看看这愚蠢的女人究竟有没有什么转变。
沈璧君双手握拳,她直视着“任我行”的双眸,似乎想要从“任我行”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
可全都是徒劳。
那被寒冰覆盖过的眸子,没有那么轻易就被化解。
别说是沈璧君,就算是东方不败有时候都想不清楚邱令龙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真的凶手?”沈璧君忍不住问道。
“你觉的呢?”东方不败站在了邱令龙的身边,对着沈璧君笑着说道:“死在我们教主手中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她可是生吃小孩心脏的大魔头,她就是凶手!”
东方不败似乎有意想要逗逗沈璧君。
可沈璧君只是一个温室中成长起来的花朵,本就已经濒临崩溃她,猛然见到了邱令龙以为自己有了依靠,可下一秒自认为依靠的“任我行”竟然变成了杀人凶手,她整个人都懵了。
“就是你!”沈天菊再次嘶吼道:“我身上的伤就是你打的,太夫人也是死在你的剑气之下,天下除你还有谁能凭空激发剑气!”
沈璧君闭上了眼睛,她依然愤怒到了极点,近乎丧失理智。
若她手头有一把刀,她觉着自己现在一定向着“任我行”狠狠的刺过去,刺穿他的心脏才肯罢休。
“哦?”邱令龙却好奇道:“那本座倒是很奇怪你是如何伤在本座手中,而没有死去。”
“这个简单。”东方不败不屑道:“教主再给他一剑,看看他究竟有没有本事能躲开。”
“此言甚是。”邱令龙挥手便是一道剑气。
躺在床上的沈天菊与沈天竹二人大惊失色,他们可没有想到“任我行”竟然说动手便动手,一点为自己辩解的意思都没有,他就不怕被沈璧君误会么?
也不知他们从什么地方的情报,竟然真的以为“任我行”爱上了沈璧君。
从而想到了用沈璧君为诱饵,钓邱令龙上钩。
虽然邱令龙真的上钩了,可这条“鱼”是会吃人的。
一直装作昏迷不醒的沈天竹,此刻忽然鱼一般从床上溜了下来,行动之轻捷,哪里像是受过一点伤的样子。
沈天菊已自被中抽出了一把软剑,身子凌空跃出,软件化成了一片剑光,想要去将那一道剑气削弱。
沈璧君看的是目瞪口呆。
之前明明重伤道了极点,似乎立马就要没有了性命的二人现在竟然如此灵活,就算她在蠢笨也知道自己被人算计。
更何况沈璧君并不是个笨女人。
“小心!”沈璧君看到一旁的雷满堂终于是忍不住动手了。
喝声中,他已冲了过来,雷公凿直打邱令龙胸肋。
这一招之威,果然有雷霆之势!
听到沈璧君之言,邱令龙回头对着沈璧君点点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而那雷满堂,自以为自己将要得手时,忽然觉着自己喉头一甜,然后一阵的头昏目眩,身上的力气忽然如退潮一般泄去。
脑海中定格了一处画面。
那个红袍女子一只手中捏着金针,另一只手中提着酒囊,似乎做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好厉害!
沈璧君若现在还认不出这个红袍女子,那也太愚蠢了。
东方不败。
号称雷电双神之一雷满堂竟然脸她一招也接不住。
沈璧君一直注意着东方不败,就算是如此她也没有看清楚东方不败究竟是如何出的手。
东方不败的厉害,江湖上早就传遍了,可谁也想不到她随随便便一招就将名满江湖的“太湖雷神”给秒杀了。
“嘭!”
东方不败一脚把雷满堂的尸体提出了窗外,好一震阵儿才听到“噗通”一声,显然是落入了湖水中。
沈天菊与沈天竹果真是躲过了邱令龙的一道剑气。
可同样也暴露了二人并没有受伤的事实。
虽然没能暗算到“任我行”,但眼下也顾不上许多。
沈天菊虽然被邱令龙的剑气逼退,但躲在一旁的龙一闪终究是动手了,雷满堂的死激发了最后的悍勇。
龙一闪左手抄起了倚在角落里的长枪,右手拔出了腰上的软剑,枪中夹剑,正是龙一闪独门传授的成名绝技。
他手里两种兵器一长一短,一刚一柔,本来简直无法配合,只见他左手枪尖一抖,红缨闪动,直到萧十一郎肋下,右手软剑直舞,护住了自己胸腹,原来他两种兵刃一攻一守,先立于不败之地。
一个人用的兵器,往往和他的性格有关,龙一闪人虽高大魁伟,胆子却最又最怕死。
他所以苦练轻功,就为的是要跑得快些,用的兵器招式也以保护自己为先,左手枪长一丈四尺,一枪刺出,他的人还远在一丈开外,就先以右手将自己防护得风雨不透,连一点险都不冒。
那边沈天竹滑到地上,就势一滚,扬手发出了七八点寒星,带着尖锐的风声直打邱令龙的后背。
“呵呵呵。”东方不败趁着他们攻击未到的功夫,还喝了一口小酒,顺便来到沈璧君的身边,似乎是要护着她,防止被误伤。
沈璧君担忧“任我行”,想要出手帮忙可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做,毕竟她的武功对于这些人来说还是差的远了些,再加上她腿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就算是上去也无疑是一个累赘。
只见邱令龙指尖掐一个剑诀。
她周身仿佛掀起了一阵剑刃风暴。
龙一闪只觉着自己手中的长枪一震,下一刻竟然寸断成了三四节,然后眼前划过一道亮光,便再也没有了意识。
至于沈天竹,他挥洒出的七八点寒星还没有到了邱令龙的身边,便已经被邱令龙的护身剑气搅的粉碎。
随着剑气范围的扩大,根本没有见过如此武功的沈天竹难免出现了一丝震惊停顿,就是这一瞬间的懈怠,已经有一道剑气穿透了他的咽喉以及心脏。
最后这些剑气汇聚一处,随着邱令龙的手指向着沈天菊激射。
沈天菊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刚刚将之前的那一道剑气打消,如今见到如此场面,心中一颤想要躲闪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
在他意思消亡前一秒钟,耳边传来了邱令龙的声音:“本座要杀你们,你们如何能逃得了?”
果然是逃不了。
三声惨呼过后,沈璧君看着地上已经断了气的三个人,“任我行”甚至连一步都未曾移动过。
“你把他们都杀了!”沈璧君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惊叫了一声。
“本座是大魔头,连小孩的心脏都生吃了不少,更何况是杀几个人。”邱令龙双手背在身后,随即将剑气隐没与体内。
这慈航剑典果真是个好东西,向来不安分的剑气,如今也十分乖巧,使用起来也更加顺手。
“因为你是任我行,所以你才不肯告诉我你是谁,对么?”沈璧君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没有追问邱令龙是否是杀了沈家满门的杀手这件事情。
“我说过了,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会比较好。”邱令龙淡淡的说道,语气已经没有初次见面是那般冷淡。
“沈姑娘哦不对,是连夫人,现在知道了我们教主的身份,还要跟我们扯上关系么?”东方不败眯着眼睛,她的目光很凌厉,沈璧君略微有些不适,可并没有躲闪。
沈璧君迎着东方不败的目光,认真的说道:“我有眼睛自己会看,我也有心,自己也能体会”
说着沈璧君看向了邱令龙,一字一句道:“你是怎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但我听到他们说你是凶手的时候,也确实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恨不得将你一刀杀了。”
“你会这样想我一点也不奇怪。”邱令龙干脆坐了下来,道:“我甚至已经做好准备,等你对我刺上一刀,可没想到你竟然能够忍得住,不得不说这些天来你的江湖经验又提升了不少。”
“我宁愿不要这样的提升!”沈璧君咬牙道:“先是我三番两次被人埋伏惦记,后是沈家被灭门甚至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呵呵还真是讽刺。”
“我本来不必跟你们扯上关系。”沈璧君盯着邱令龙,似乎略带些埋怨:“可你偏偏三番两次偶尔路过。”
邱令龙沉默不语,这事情他确实做的不地道。
“难道凶手是他?”沈璧君脑海中似乎抓住了什么重要信息,顿时看向了邱令龙。
“不是他。”邱令龙摇摇头,但是她顿了顿,又说道:“但让你以及沈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确实跟他也脱不了关系。”
“他究竟是谁!”沈璧君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人的性命。
“那人叫做魏碑,是琅琊阁主。”船外传来一道颇为温和的声音,邱令龙倒没什么,但沈璧君却浑身一震。
魏碑已经追了三天三夜。
“你师傅可真能跑。”魏碑扛着小公子道。
“您也很能追。”小公子争锋相对。
这三天来,小公子想尽了一切手段先要暂缓魏碑的脚步,可完全没有用。
甚至不止一次用属于女人的专属武器,对方都无动于衷,小公子怀疑魏碑究竟是不是一个男人。
将近黄昏。
西方只淡淡的染着一抹红霞,阳光还是黄金色的。
金黄色的阳光,照在山谷里的菊花上。
千千万万朵菊花,有黄的,有白的,有浅色的,甚至还有黑色的墨菊,在这秋日的夕阳下,世上还有什么花能开得比菊花更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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