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公主的话是大实话,封伦过世,身前身后的事情都要王伯操持。所以王伯也不坚持,只是认真叮嘱道:“公主,还请一定要让少郎君吃一些。”
淮南略微点头,接过了食盒。
“阿郎,多少吃一些吧。”淮南提着食盒走到封言道身前,缓缓蹲下道:“翁翁定然不想看到你这样自伤身子。”
“公主,某真没胃口,吃不下。”
子欲养而亲不待,这等情况下的封言道食欲全无,怎么吃得下东西?
“吃一些,过两日还要给翁翁扶棺,你若是饿倒了,让奴家一个女子为翁翁扶棺么?”淮南公主一边开口,一边打开食盒。
按照习俗,给逝者扶棺,只能是男子,封言道是独子,如果他病倒,扶棺只能淮南公主去。可是这样一来便是不孝。不孝有三,第一便是不能事亲,为逝者扶棺便是事亲中最重要的事情。
封言道恢复了一些理智,端起食盒里的晚膳便往嘴里塞,却是如同嚼蜡。
一碗饭,封言道如同数米粒,好不容易强行吃下去一半,便被打断。
“少郎君,卢二爷前来祭拜。”
整个长安城,能被称为卢二爷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范阳卢家的老二,卢氏当代家主的弟弟卢宏。
“请!”封言道有些皱眉,父亲临终前的嘱咐让他有些不想相见。然而,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别人是来祭拜亡父?
卢宏走进祠堂,点了一炷香,郑重对封伦的棺椁三鞠躬。
“言道,还请节哀!”
“多谢叔父!”封言道对着卢宏郑重回礼,只是话音中或多或少有了些冷淡。
卢宏眉头微皱,看来丧父对眼前青年的打击颇大。
往前走了两步,卢宏临着给封伦烧纸钱的火盆坐下,一边一张张纸钱往火盆里放,一边柔声道:“言道,德彝兄仙去,某等几家无不悲痛,只是昼日关拢一系多人来祭,再加上皇帝刚刚追封,某等实在不好撞着时辰来,对令尊不好。想来不用多久,几家在长安的主事便会前来祭奠,贤侄切莫多心,某等几家会永远站在你背后。”
这是解释,为何白天不来祭奠,非要晚上过来。同时也是承诺,告诉封言道,即便你父亲走了,你也不是没后盾的孩子。世家会是封言道最坚实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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