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院小筑,梧桐清幽。
青山太平殿大院之中原本就为江湖四盟之主各备下一处院落居所,这梧桐小院便是张汐云担起云香殿盟主之职后所选。
小筑之中,陈设简单,仅一榻一桌及四条长椅。虽是简单至极,却又少不了张汐云特有的韵味。荆宇闭眼体会,竟有猛然间重回青江楼之感。
烟波江上云香殿,墨染潇湘张汐云。
初至青江楼时所闻那浓郁花香也在这小筑中弥漫。
回首,恍若隔世。
那时的乔恩仍仅是乔恩。
恍惚间,筝弦拨动,张汐云独坐榻上,眉眼莞尔。
弦如溪水潺潺,指尖拨弄犹蜻蜓点水,摇指滑音摄人心魄。
许久,水声渐远,脚步声渐近。
白衣明媚女子推门而入,似是知道他们几人在房间中,便也不与几人招呼,自顾将怀中酒壶放于桌上,拿出几只杯子将酒斟满。
酒香怡人,虽也是蔷薇酒,但又非同于箫媛所酿蔷薇酒,此酒弥漫香气中多了些心怀江湖的忧愁苦恼,苦涩却又无人可诉。
这白衣女子荆宇认识,在场之人恐怕只有公孙凝不认识她。
她便是张汐云重伤之后一直协助打理云香殿事务之人,张汐云闺中密友,南潇蔷薇海白蔷薇弟子慕容南茜。天下皆知南潇蔷薇海白蔷薇不得使剑,而慕容南茜则是天下间一个例外。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纵有万般无奈,更与何人说?”慕容南茜道。
“各位尝尝我不久前新酿的蔷薇酒,仅此一些。”张汐云淡然道。
“酒至清则无味,至浓则虚情假意,不浓不淡便是有万般心思欲诉,却不知如何开口。”箫媛尝罢,叹道。
张汐云嫣然,道:“唯师妹知我心思!”
一杯蔷薇酒下肚,张汐云不再如方才那般仙子似地独坐弄筝,面显愁苦之色。
“江湖之乱非我等所能想象,更非我等所能改变,即便身为一盟之主,也甚为无奈。”张汐云叹息。
话音落下,众人沉思。
如此这般,江湖天下,究竟为何?
不论时长走动江湖的荆宇、箫媛,还是担起师门家门重担的宇泉、叶暖,皆无法体会张汐云所言之意。宋武鹏身为楚江魄盟主,自然懂得她的处境,即便是张汐云身边的慕容南茜也是一知半解。
所谓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张汐云不会不懂这个道理,慕容南茜在她身边,又是她的闺中密友,她怎会让南茜身处危险之中。
丝毫不解张汐云言语之意的便是公孙凝。自幼便被父母当作筹码而弃,虽身有明珠泪,但武功秘籍又怎能与双亲之爱相提并论?
正是几人陷入沉思之际,张汐云道:“蔷薇海与青龙首一战,其实我是诈败重伤。”
诈败重伤。
诧异。
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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