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谕看着眼前这荒谬绝伦的一幕,不得不默然接受了陆扬先前那番将皇帝形容为“奇奇怪怪的家伙”的言论。
看着陆扬那哀怨的神色,內侍冷笑道:“怎么样?万岁爷御赐的美人,还行吧”,顿了一顿,又道:“对了,刚忘了告诉陆公子了,这十位美人,可是‘九千九百岁’他老人家亲自命人精挑细选出来的,可是费了不少气力,才挑出这么十个极品出来,不知您可还满意?”
原来是魏忠贤这货故意来报复我的,陆扬道:“‘九千九百岁’隆恩眷意,下官感激不尽,有劳公公代为道谢。来日,再向千岁当面致谢”,陆扬微笑道。
这小子听说才十六岁,便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看来还真不是个简单的家伙,那內侍暗暗道。“宣完旨了,那咱家便回宫复命去了”。说完,那內侍便领着“大汉将军”们回返而去,至于那十名“美人”,自然则留在了这客栈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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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爷”,那十名有男有女的“美人”出声道。
看着满目疮痍的眼前人,陆扬苦笑不已,皇帝的圣旨说赐自己十名美人,没说死是美女,那魏忠贤便敢还弄了个男人过来,也是绝了,想作弄我陆扬,门都没有,等着瞧吧,陆扬暗暗誓道。
“瓦姆”,陆扬高呼一声。同时心里暗暗道:也只有瓦姆这个黑大个能镇住眼前这十个极品恐龙了,“你带她们去后院,暂时安顿下来”。
“诺”,一声应诺声轰然而应,紧接着,那十名“美人”眼前一黑,还以为是自己头晕目眩了呢,原来是一道黑影闪过,定睛一看,便看到一个铁塔般的黝黑壮汉,哦,不,应该说是乌黑、亮黑的壮汉,立在她们面前,粗声道:“美人们,跟俺来吧”,说完,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好吧,瓦姆的汉语,是跟鲍大柱学的,所以老是称自己为“俺”,这“土”音,配上他那副异域相貌,倒是挺有意思的。
等到那些个“莺莺燕燕”跟着瓦姆到后堂去了后,陆扬也没有心思再去品方才那杯热气腾腾、此刻应该已经凉透了的雨前龙井了,径直拉起李玥的手儿,道:“玥儿,带我去看看‘木匠世家’的京师分铺,说不定,过两天,万岁爷便会过来,我们先做好充分的准备吧”,说完,陆扬又喜上眉梢道,“对了,万岁爷说他会给我们亲自赐婚”。
“真的?!”李玥喜不自胜。
“嗯,真的”,陆扬温柔道。
“好,那我们赶紧去铺面看看,做好接驾的准备”,李玥道,“不过,万岁爷既然要给我们赐婚,为何又要送那十个奇奇怪怪的‘美人’过来?”
“因为咱们这位万岁爷,如同我开始就讲过的,本来就是个奇奇怪怪的人”,陆扬自然不会去讲自己与魏忠贤的过节啥的,那只会徒惹李玥,还有李教谕与顾夫人担心,“美人也是需要绿叶来衬托的,我的玥儿,便是那遗世而独立的绝代佳人,而那十名‘美人’,便是衬托玥儿的绿叶”。
“走开,玥儿才不需要她们的衬托呢”,李玥嗔骂道。
“那是,那是”,陆扬笑道,“对了,汐儿在苏州还好吗?”这次来京师,行程匆匆,而且来京师后,大伙都是忙得热火朝天,于是没有将陆汐也带上,便将她留在吴县,请李玥的闺蜜钱蓶代为照看着了。
“陆郎放心,汐儿,我已托蓶儿帮忙看顾了,等开春了,咱们便将她接来京师吧”,李玥道,“蓼洲先生也来京师替你活动过一些日子,不过,他毕竟是个致仕官,不好久留京师,前些日子,已然南返了,相信蓼洲先生他也会照顾好汐儿的”。
“嗯”,陆扬点点头,苏州,暂时估计是回不去了。正要出门,突然想起一事,陆扬转过去,对鲍大柱吩咐道:“对了,大柱,立刻修书几封,分别给蓼洲先生、牧斋先生、寇知府、范县令,告诉他们京师的情况,还有,特别强调一点,就说公子我已经被圣上亲封为‘上书房行走’了”。
“公子”,鲍大柱苦笑道,“您这官瘾也太大了吧,这‘上书房行走’没品没级的,却偏要告诉那么多人,生怕别人不知道您当官了似的”。
“公子我有那么肤浅吗?”陆扬失笑道。
“有”,鲍大柱很肯定地点点头。
“去”,陆扬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玥儿,你说说,我为啥要写那些信”。
“大柱哥,陆郎请你写那些信,特别是要强调‘上书房行走’这个事儿,不是说陆郎有多在意那官职,而是通过这个事情,给蓼洲先生他们报个平安,同时,也是通过他们,向苏州方面传递一个消息,那就是陆郎已经颇得圣宠,叫那些个魏阉党羽,比如苏松巡抚毛一鹭等,有所顾忌,不敢动蓼洲先生与汐儿他们”,李玥说完,看着陆扬,甜甜一笑道:“陆郎,我说的,对吗?”
陆扬拉起李玥的双手,深情地望着她那波光潋滟的双眸,柔声道:“还是玥儿懂我,真是心有灵犀呀”。
鲍大柱被肉麻得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实在受不了眼前这一对痴男痴女,赶紧搓搓满是鸡皮疙瘩的手臂,回房写信去了。鲍大柱那笔字自然是没法看的,他便央求着李教谕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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