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那李玥面红耳赤,娇羞地微微颔首。
唉,这么猴精的一个人,哪里像是有病的样子,顾夫人心里笑骂道。
“听下人们说,你从县学回来后,便有些不适,没有什么大碍吧?”李教谕关怀道。
“不适?没有啊”,陆扬有点摸不着头脑。
“阿哥,我也看你,有点不对劲呢?回来后,就杵在这发呆,晚饭也没怎么吃”,陆汐出声道。
“哦”,陆扬恍然道,“让二老忧心了,小婿并没有什么不适,只是一场县试下来,有点感慨罢了”。
“有何感慨?”李教谕是个刨根究底的人。
“小婿只是隐隐觉得八股文的取士方式,似乎有点问题”,陆扬沉声道。虽然他极度厌恶八股文,这会儿,自然不会宣之于口,否则有点惊世骇俗了。
“嗯,八股文,或许是有些问题”,李教谕感同身受道,“不过,这话,切莫向外人提起”。
“小婿知道”,那八股文,乃是本朝太祖朱元璋与诚意伯刘基发明的,乃本朝祖制,可不是能够轻易否定的。陆扬自然知道利害,不会轻易对它置喙。
“且不管它好坏与否”,李教谕又道,“在这大明朝,想要出人头地,只有科举一途,贤婿勿要分心,专心举业即可”。
陆扬自然只得唯唯称是。不过,他脑海里隐隐回想起上辈子从历史书里读到的晚清名臣张之洞奏请废除科举的折子——“科举一日不停,士人皆有侥幸得第之心,以分其砥砺实修之志”。科举,或许犹有其合理性,但八股这种科考方式,必须废除,将来若有机会,必得在这方面,争取一番,陆扬暗暗誓道。
看到陆扬点头称是,李教谕心想:这孩子或许只是一时多想了,想通了,就行。便又笑呵呵地出言安慰道:“县尊亲口告知我,他准备点你作县试案首,明日第二场,考试帖诗,正常发挥,这第一名便跑不了了”。在县试中,“试帖诗”仅有参考意义,成绩好坏,完全取决于八股文,所以,只要不出大错误,陆扬这个县试案首,便是板上钉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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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又赴县学,作了一首四平八稳的试帖诗,便算是完成了县试。范县令,当场将陆扬点为案首,于是陆扬、陆案首,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童生。等着参加苏州府的府试,以及提督南直隶学道的院试。
令陆扬略感奇怪的是,今日考试时,倒没看到那张标,“难不成是弃考了?”陆扬嘀咕道。昨日考完,出县学时,自己清清楚楚记得那张标向一众考生信誓旦旦、眉飞色舞地自夸,说其运笔如飞、如有神助,拿下县试,手到擒来。怎么一转眼,又弃考了?陆扬哪里知道,昨个儿一回去,张标便被他老爹张县丞给一顿胖揍,差点被打个半死,现在正瘫卧床上,生活不能自理呢。当然,这些都不是陆扬要去操心的,他正忙着准备开始他的“木匠”事业呢。第一步,自然便是启动资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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