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父可是大不孝,再说你下的了手吗?”花焦挑了挑眉毛。
花不落感叹道:“谋杀亲夫的事我都已经做出来了。”
“不算不算。你又不是故意的,你们是敌人。你不杀他,他就杀你。你杀他是正当防卫。”
“你听说过杀掉一个瞎子算正当防卫么?”
花焦对女儿这句话竟无言以对。
卓夏终于被庄瑜的骚动惊醒。看着梦里把他当成太子妃狂啃的太子,他真想一剑送他上西天。
卓夏拿起枕在脑后的石头,放进庄瑜怀里。然后换了个地方,躺下继续睡。
睡梦中的庄瑜抱着石头狂亲,一边亲一边喃喃:“萌萌……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东方亮起鱼肚白,星星散去,一轮红日挣扎着跳出地平线,将万丈光芒洒向大地。
荒草凄凄,随风摇曳,草尖上的秋露映着朝阳,璀璨夺目。
花焦绕着坏掉的铜雀敲敲打打。花不落狩猎草丛里的野兔,卓夏捡拾附近的枯枝。
等两人烤好了两只野兔,庄瑜才悠悠醒来,他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嗅着空气里的肉香,一咕噜跳起来,贴在花不落身边。两眼放出恶狼似的亮光,咽着口水道:“花不落妹妹,你不仅人长得美,烤的野兔也这么美。”
“有多美?”花不落转着树枝上的野兔。
“用两个字形容是很美,用三个字来形容是非常美,用四个字形容是美不胜收,用五个字形容是真的美呆了,用六个字形容是……”
“省省吧你!”花不落打断他的话,“你这个人用两个字来形容是无聊,用三个字来形容是很无聊,用四个字形容是非常无聊,若要用五个字来形容是无聊得要死。”
“我一睁开眼就用这么多词汇来形容你的美,你不仅不夸我还说我无聊。太、太、太伤人心了。”庄瑜按着胸口受伤的小心脏,委屈地盯着火焰上的野兔,“待会儿兔子烤熟了,我多吃块肉补补。”
他说完,把目光从肥美的兔肉身上移到花不落美丽的脸上。拖着下巴,留着口水,越看越陶醉。
卓夏见他发痴,清了清嗓子,道:“太子殿下,偷看人家姑娘有失君子风范。”
庄瑜砸了咂嘴:“我哪里有偷看,我是正大光明的看。来,美人儿,给本太子笑一个。”
“笑你个大头鬼啊笑!”花焦劈头盖脸给了他几巴掌。把他打得抱头鼠窜,直躲到卓夏身边才罢休,“我花焦的闺女,岂是你这种登徒子所能调戏的。小心我打断你的手,打断你的腿,捏碎你的脑袋。”
“好凶残啊。”庄瑜躲在卓夏身边,吐了吐舌头。
野兔一烤熟,庄瑜就迫不及待抢过卓夏手里的兔肉。自私地扯下两条大腿,吃得狼吞虎咽。泪眼汪汪:“这是我……这是我平生吃过得最好吃的兔肉,呜呜呜……活着真好。”
他想起了在幽国身陷囹圄的日子:“在行尸岛的地牢里的那几天,我都快绝望了。看着日夜与自己相伴的枯骨,我几乎要疯了。我怕自己也会变成他们,变成一堆白森森的骨头。没人认识我,也没人为我掉眼泪。一将功成万骨枯。征战沙场的我一直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当我也要面对自己会化为枯骨的事实时,我忽然觉得很可怕。我用鲜血涂抹大地,留下荣耀,自以为会万世流传。而现实是,朝代更迭,岁月流转,大浪淘沙,我留下的荣耀不过百年就日渐暗淡,成史册中浅浅的一笔。”
花不落讶异地看着泪流满面的他:“你是不是昨天晚上睡觉受了风寒?要不要来点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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