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花雨给杨冬生和夏天阳留下一个纸条,说是去深圳了,然后人不见了踪影。
这是夏天阳和杨冬生没有预料到的。
赵弋戈看到纸条后,眼圈红了。
“她这样小女孩以后怎么办啊?”黎花雨现在的境况触动了赵弋戈内心痛楚的神经,上次人流手术让她心有余悸。
“看来只有报警了。”夏天阳其实有点举棋不定。
“黎花雨再三哀求我不要报警的,不要把她往绝路上逼吧,再说,她现在人不在,报警有什么用呢?”赵弋戈不想他这样做,但她明白这样“保护”了黎花雨,却放过了蔡其光。
黎花雨的出走是不是受蔡其光的指使,夏天阳无从得知,黎花雨在,还可以和他理论理论,现在无法对证。
杨冬生气得在墙上重重地擂了一拳。
“奶奶的,这事真他妈窝囊。”杨冬生悻悻地大叫。
没办法,杨冬生隐瞒了事实,把黎花雨出走一事上报了学校。
熊其甚又派人把夏天阳接到他的办公室。他现在承接的是房改项目,协调对接买卖双方的关系,协助房改进程,那个年代,大城市的房地产才刚开始,下边的县城还没有这方面的意识。
熊其甚是县城第一家房地产中介公司。
“工作很难做,民怨沸腾。”熊其甚的公司业务进展不顺利,扯皮拉筋的,问题较多。
夏天阳两年前在政府民政部门待过,虽然是乡镇一级,但属于行政服务机构,也有下属的福利企业,虽然他对房地产一无所知,但对一个刚诞生的企业,他有自己的看法。
“你这个属于服务行业,为人民服务嘛,賺点小钱。看你这公司的员工横行霸道的,哪像一个企业啊?”夏天阳遵从熊其甚所说的,直言不讳。
“只是担心,到时候这些人得寸进尺。”熊其甚讲了自己的工作范围。
“你刚才说,哪些人有资格买房,哪些房子投向市场,又不是你们定的,照这样来看,你们的业务只是对接,让买卖双方都满意才行。”
“你们的工作不是添堵,而是缓冲地带,你现在这样做,买卖双方的怨气都撒在你们公司了。肯定不行啊。”
夏天阳原来在民政部门,既代表政府为民办事,又代表民众向政府如实反映问题,这如同一辙。
“好!就按你说的,我调整一下。”熊其甚还是很认真地想了一下,下定决心。
夏天阳纳闷,这种人怎么能开公司办企业,以前蛮横惯了,现在把这种习性带到公司来了。
“你不是喜欢看港产影片吗?有些细节留意一下,看看人家的服务意识多强。”夏天阳忍不住还是对他唠叨了一句。
“你这个意见提的好,我整顿整顿,下次再邀你过来看看。”熊其甚别的说不上什么,身上就是一股劲,脑袋瓜子还算好使。
工作聊完了,熊其甚向夏天阳诉苦,自己一个朋友都没有,只有互相利用的利益关系,平时连说一句真心话的人都没有。
“我就觉得你实在,不打不相识嘛。”熊其甚有点憨憨地笑了一下。
熊其甚说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样子,想起自己初到闻道中学,也和他现在差不多,不觉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我知道,你到现在可能还看不起我,但人总会变的。”熊其甚似乎看出了夏天阳的心思。
熊其甚说得这么直白,夏天阳有点虚伪的忙说没有,没有。
话说穿了,两人的关系就近了一层,心里的疙疙瘩瘩随之释怀。
两人正聊着,突然有人没敲门就走了进来,夏天阳看了吃了一惊。
来人正是蔡婷兰的父亲蔡理今。
“表姨夫,你怎么来了?”熊其甚看着蔡理今打了声招呼。
“听说你开公司了,看看你这儿有什么活我能干的。”蔡理今站在那儿,看着熊其甚说。
听熊其甚这么叫他,才知道他们原来是亲戚,世界就是这么小。
蔡理今看了一眼夏天阳,觉得面熟,不知道在那儿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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