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铺就的洁净主道上,猩红的地毯从大门口一直延伸到殿堂。
道的两边,每隔两米都有一位昂首挺胸的骑士,穿着华美的镀银战甲,围着内青外蓝的披风,一手夹着头盔,另一手举剑竖于胸前正中。
他们精神饱满、神色肃穆,当顾天佑一行走来,一齐斜举骑士阔剑,宏声:“向勇士致敬!”
刀剑礼,只有极为受尊重的强者才能享受的武者之敬意。
走上猩红的地毯,看着那一张张稚气未退、庄重而自信的脸,感受着军队独有的肃杀刚劲的气息,就连向来没个正形的尚国兴也不觉间拔直了腰背,走的四平八稳,颇有些首长检阅的味道。
刘子晴已在正殿门口笑颜相迎,身侧有名五旬老者陪同,远远就悦声道:“两位,欢迎来烾马做客!”
“刘队长好!”
顾天佑还是草莽气息十足。
“说实话我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有点不会迈步。”
尚国兴的招呼比较现代,摆摆手,“嗨”
等到走近,刘子晴道:“顾先生还是那么坦诚亲切。我来介绍一下。”
刘子晴侧退半步,指着身旁的老者,“平昊元,烾马三平北部分队的原指挥官,现任北部战技导师,也是我的老师。”
又对老者道:“老师,这就是我跟你提到的顾天佑,这位是尚国兴,安星汉教授的高足。”
顾天佑当先抱拳,“晚辈顾天佑,见过平武师。”
尚国兴则是鞠躬,“平老师好。”
老者面光红润,眼睛有神,一对飞挑剑眉,两鬓已经飞霜,温和一笑,对顾天佑道:“达者为先,顾先生面前却不敢称师。”
又对尚国兴道:“尚先生客气。”
“顾先生,里边请!”刘子晴在前引路,一行人往里走。
烾马的这处驻地似乎是在当初基地建设时期就设计建造的,主殿占了两个层次超过十米高度的空间,西方圣堂的风格,青、白的主色调,雕饰极少,多用直线、直角等有力度的构建手法,简约、凝重而圣洁。
主殿的正面是一个向后凹出半圆的弧形壁,对应的顶上,向前括合成一个直径十米左右的圆顶,圆顶上装了伞状的玻璃宙。
正对下方为岩石堆叠的讲台,岩石可能是建设基地时挖出来的,什么模样的都有,难得能被堆的平平整整。
讲台后面壁上,正中挂着金色绲边、金色丝穗的特托马战斗师的旗子,两旁是烾马的团旗和三平北部的分队旗,主殿两侧的墙上,则是各小队的长条战旗。
主殿里灯光设计也很有特点,是穿过假细长条窗照射而进的仿天光,讲台上面的圆顶,透进的更是泛着乳白色泽,远远看去,讲台和后壁的主要旗帜都笼罩在光柱之内,显得威严而圣洁,而整个主殿,也给人修建于阳光充裕的地表的错觉。
顾天佑边走,边暗自点头,卖相不错,难怪外边的仪仗见习骑士们一个个气势振奋、自信十足,换成当年的自己,恐怕也会被吸引,而成为所谓的保家卫民的卫国战士。
主殿的正面两侧,都有拱形门,刘子晴前边引路,带着顾天佑一行从右边的拱门进入,走上一条石廊,廊道是四方的回廊,大约二百多余米的样子,左侧全是屋室,右侧是等距的石柱和石栏,回廊括出的空地上,俨然就是一个小公园,两千五百多平米的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花卉草坪、绿树灌木、水池条椅,还有些鸟雀生活其间,如果不是穹顶上的仿昼夜系统,还真以为时光倒流了。
顾天佑停下脚步,望着园景站立了好一会儿,还是尚国兴捅了捅他,才清醒过来。
“哦,抱歉,失态了!”顾天佑向众人歉然的笑笑。
“顾先生刚才想到了什么?”刘子晴语调温徇的问。
顾天佑有些涩然的笑了笑,“秀美河山,一觉醒来,成了森罗鬼域,恍如一梦啊!噩梦!”
听他这么说,众人也觉怅然。他们这些人是一点点过度过来的,心中最大的伤痕可能就是一次次看到同胞、亲人在渊魔的血腥蹂躏下惨死的情形吧。
顾天佑不一样,他在地表沦陷之前已经尝遍辛酸,追杀、逃亡、背叛、孤立无援,过着仿佛是被整个世界遗弃的日子,他已很难为杀戮而难过。但,当一觉醒来,整个世界已经完全改变,这就好像永远的离开了故土而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种真正的孤独感,才是他心中最大的伤痕。
这一点,刘子晴他们还是多少能理解一些的。
“总有一天,我们会还山河于本色!”唐飞光铿锵有力的说。
“嗯!”
刘子晴几人也有力点头。
何娜没有。
如果是以前,她也会是拥有此等坚定信念的一份子。
现在不会了,因为顾天佑曾跟她透露一些东西。
何娜知道,幸存者要面对的情况将愈来愈严峻,用不了几年,浅地表也会变得不再安全,真正的渊魔正规军将会陆续开到,用无匹的战力,熄灭幸存者最后的希望之火。
何娜曾问:“渊魔正规军,它们有多强大?”
顾天佑回答说:“你在阴影位面看到的我,你觉得如何?”
何娜只说了两个字:“无敌!”
顾天佑笑笑,然后答:“如果我能达到那一程度,大约可以在渊魔正规军中坐到军团长或督军的位置,其上的渊魔还有一大把更不用说其上的那些超凡生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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