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依然没有下,烦闷的感觉一直持续,更让人烦躁的是,紧缀在身后的马蹄声。
这还不是最坏的局面,想到不久之后,或许就会被围追堵截,常欢挥了挥手,喊道:“刘仁,刘义,你二人再去阻拦一阵。”
“是。”
两人两马停在原地,目送其他人离开之后,马头调转,迎接那飞奔而来的狂流。
……
……
常欢一路上被追逐着,神经犹如紧绷的弓弦,只有张,没有弛。
眼看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少,而身后的马蹄声虽然也变得稀疏了不少,却依然时隐时现。
常欢却没有任何好主意,只能一直继续逃着,至于结果,全凭听天由命了。
南伤没有出过手,直到经过一个狭窄路口时,他主动留了下来。
因为,常欢身边除了常风,只剩下一位老儒生。
只有南伤还有些战力。
与其被人追上,还不如主动博上一博。
没有时间争辩,甚至都没时间考虑,常欢只能将最后的任务交给南伤。
这不止是信任,更多的是无奈。
南伤下了马,手中马鞭狠狠的抽落,马匹吃痛之下,自顾自向前狂奔而去。
南伤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将一头拴在路边的树上,然后自己拿着另一头,穿过马路,找了个隐秘之地,将身子隐藏起来。
绳子静静的横在路上,借着昏暗的天色,不仔细看,不太容易分辨。
南伤吃过绊马索的亏,此时用出来,得心应手。
只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亲自拉着绳子另一头,只待有马匹经过,他再用力拉高。
突发之下,再好的马也反应不急,会重重的摔落。
轻则骨折,重则直接毙命。
没了马,即便他拦不住人,也关系不大。
只靠人力,想要长途奔袭追赶常欢,恐怕极难。
只是不知,能拌倒几匹马?
耳中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南伤的心,紧张得快跳了出来。
“来了。”
远处飘来五六骑,像一阵风似的,一眨眼间就来到眼前。
南伤咬着牙,手猛地一扬,手中绳子高高的跳起。
与此同时,一人一骑腾空而起,南伤只觉得手臂一酸,同时一股大力传来,绳子差点脱手而出。
跃得高,摔得远。
凄厉的嘶吼声响起,那匹马倒在地上,已无力起身。
马上的人还好,及时跳落马背,没有跟着遭殃,却也摔了一个跟斗。
只是,他起身时还有些懵,没来得及向后来人发出警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另一匹马摔落。
“停下。”
他扬手的同时,后来之人已惊觉到情况不对,急忙狂勒缰绳,却为时已晚。
剩下的三匹马根本来不及停下,甚至都来不及减速,接连撞到一起。
眼见人仰马翻,耳听哀嚎一片。
最先落地那人,从迷茫中清醒,又在震惊中愤怒。
“是谁?滚出来!”
那人狂喝一声,眼睛四处看着,直到南伤现出身来。
“是你。”
他不认得南伤,却也能从年纪相貌上判断出,眼前这个年轻人是谁。
南伤趁他心神恍惚,悄悄来到路中央站定,拦住了几人的去路。
他已立于不败之地,能拖多久是多久。
就算几人舍近求远,换路或绕过他而行,也无妨。
他只需跟在几人身后,时不时的出剑滋扰一番,就能很容易的拖慢他们的速度。
“是你?”
另外几人全都围了过来,认出了南伤。
南伤扫了他们一眼,虽然看不出他们的实力,却也能猜测得差不多,应该和他一样,都是显名上境的实力。
五个显名上境。
“他交给我来,你们继续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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