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鲜红的手链,让梅如雪感慨万千。
只是她不知道。此时此刻。手链的族人,梅龙镇北端的净心寺里面已经吵翻了天。
梅清风和她的母亲缩在一角。
那个六爷张德江坐在椅子上。手里摆弄着一把小飞刀。
似笑非笑。还时不时地往外面瞧瞧。
“我说婶子,这都啥时候了。你还把着那些东西干嘛。
给清风妹子做嫁妆啊?你也不想想,要是人家知道你们是梅家的人,谁敢要清风妹子?
做什么了,您该清楚吧。我今天上午去了柳河梅家祖坟了。
我就没明白,我挖了半天,也没看见清柠说的保险箱。
我把话今天就撂在这。
以后你们娘俩的花销,我去取。
清风妹子,我今天把你的手链放在祖坟了。梅如雪要是去了,一定会发现的。
你这个妹妹,你还别说,有脑子。比你聪明多了。
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想起,这东西是你的。”
张德江说完嘿嘿一笑。眼里露出一股凶光。
清风的母亲,苍老的一塌糊涂。
头发全白了。脸上布满皱纹。清瘦的身材像在诉说岁月的磨难一般。
她本是衣食无忧的二太太。
十五年心的煎熬。让她憔悴不堪。
她微闭双眼,双手不停地颤抖。梅清风把自己的一只手放在母亲的手上。安抚着不安的母亲。
“说话啊,婶子。别觉得你苦兮兮的。你还活着!那梅如雪的娘还没影呢。”
张德江阴阳怪气的语气。让清风母女胆战心惊。
“德江啊,你别说了。你要什么,我能有的,都给你。
以后你不要来这里了。我和清风也不需要你的零用钱了。”
这个曾经风骚任性,骄横一时的二太太冯子怡。
经过十五年的煎熬。已经心灰意冷。她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如果不是女儿还在身边。她早已经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但是每每看见形单影只愁容满面的女儿。她的心又不忍。就这样胆战心惊地活着。
十五年的清静,因为梅如雪的归来,因为因为张德江从清柠那里知道,清风在柳河那里有个保险箱而被打破。
也可怜青柠那个姑娘。本以为告诉张德江藏宝的地方就可以活命。终归还是命丧张德江之手。
二太太冯子怡知道。张德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她还曾天真的幻想着,以后靠这个远房的侄子养老送终。
在这个世上,梅清风也可以有个依靠。
但这些年的种种事情让二太太冯子怡明白。张德江这个人就是狼。
没有钱给他。他都不认识自己和清风是谁。什么亲戚。那是扯淡。
“婶子,你这样就对了。这么大年龄了,金钱都是身外物。
我还年轻啊。我还有作为呢,是不是?
等我升官发财了,我好照顾你们娘俩。保险箱究竟在柳河什么地方?”
二太太冯子怡听了张德江的话。微闭的眼睛慢慢张开。
“德江啊,柳河的保险箱只是你妹妹临时放的一些碎银两。早就所剩无几了。
你找到和找不到有什么区别呢?这些年来,我们也给了你不少钱财衣物了。怎么你还不满足吗?”
张德江未料到他这个婶娘冯子怡现在还跟自己摆以前阔太的格调。
心中顿感不悦。
本来去了一趟柳河。毛都没找到一根。很是生气。
现在听二太太冯子怡这么一说,心里暗暗气恼。他把眼睛撇向梅清风。
梅清风一看那眼神。身体都僵硬了一般。她赶忙低下头。
本来梅清风就很不善言辞。时隔多年,她更是落落寡欢,鲜言少语。
张德江把清风的表情看在眼里。嘴角露出一丝奸笑。
“清风妹子。你看。婶子这话说的。你们娘俩以后就靠我了。
你们的就是我的。我得保护你们啊。万一我这嘴一走风。那官家不查你们那是不可能的。
女人家,要是有个什么牢狱之灾。那还不如死了呢。”
张德江斜眼关注着清风母女的表情。他已经注意到,梅清风的脸都吓白了。二太太也是面如死灰。
张德江把那把小刀,翻来覆去的在手里掂量。还哼着不着调的小曲。
“德江哥,其实那个保险箱已经被青柠挖走了。”
二太太冯子怡听了女儿清风的话。手一动。清风的手用力按住了母亲的手。
“挖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呢。你可别骗我,清风。”
张德江半信半疑。眼睛在清风脸上上一眼下一眼的看着。张德江发现清风很是坦然。
于是笑眯眯的说:
“清风妹子。我呢,就是想让你们娘俩今后的日子好过些。
你们也知道,现在寺庙里香客稀少。哪有什么香火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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