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涌西山脉,名标禁御泉。
百层飞作雨,万顷汇成渊。
润下终归海,源高却自天。
萦烟来树杪,带雪落云边。
隐见瑶光曳,琤苁佩响传。
红栋桥宛转,乌榜棹洄沿。
星汉随湾泻,楼台倒影鲜。
蛟龙蟠翠岛,雁鹜起琼田。
镜面晶荧合,珠痕荡漾圆。
翠流初放荇,娇拥半开莲。
睿赏悬孤鉴,馀波溢九璇。
那居真有庆,鱼藻在诗篇。”
柳冲吟罢,酒客们纷纷议论起来。
“玉泉十二韵?地涌西山脉,名标禁御泉。这诗说的是燕京八景‘御泉垂虹’吗?”
“玉泉山可是皇家禁地,一般人只能远观不能入内,柳公子能以此山为诗,果然是勋贵子弟啊。”
“最后一句出自《诗·小雅·鱼藻》:‘有那其居’只这个结尾,就够列为名篇了。”
“曹朋友又输了。柳公子连作三诗,每首都可为名篇,堪称诗才天授,曹朋友输得不冤啊。”
诗才天授吗?应该是吧。
曹元看着柳冲像见了鬼一样,只能是诗才天授了,要不然这种童子怎能连作三首名诗?
他身子一晃,跌坐在椅子上,心中后悔的在滴血。今天他不单单是输掉二千两银子,等这三首诗和赌诗的事情被酒客们传出去,他的名声也要跌到脚底下,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一时不忿,真是何苦来哉?
王彤等人欢笑着上前,“哈哈,又赢了,快收银子。”
一直冷眼旁观的宋师襄,突然道:“诗才不错,可惜小小年纪,心术不正,行为不端,仗势欺人,实在是有辱斯文!”
柳冲见此人方脸粗眉,神情冷峻,颇有威严的样子,便问一旁的陈燕:“这又是谁?你请的帮手还真不少啊。”
陈燕得意的道:“柳冲你别高兴的太早了,这是我姐夫、都察院监察御史宋师襄。”
柳冲哦了一声,道:“不知宋御史为何无故指责我?”
“好一个无故指责,你倒是伶牙俐齿!”
宋师襄板着脸,冷声道:“你当街殴打、劫持十余位武勋子弟,勒索彼等银钱,此乃心术不正,仗势欺人;依仗诗才,诱导举子赌钱,此乃行为不端,有辱斯文。”
嘴炮吗?谁怕谁呀?
“不愧是御史,这颠倒黑白,无中生有的口才实在令人佩服。”
柳冲面不改色的反驳:“你所谓的当街殴打武勋子弟,其实是你舅子先动手的,而我是自保反击。你虽然是泰宁侯府的女婿,却不知道武勋子弟有了矛盾,不需要打官司告状,直接动武开打便是,打赢的就有道理。”
“你舅子他们吃了败仗,自然就是我的俘虏,俘虏就要拿银子赎身,就算你告到皇上面前,我也不理亏。对了,我跟你舅子都是侯府子弟,地位对等,何来的仗势欺人?你这御史,当真是胡搅蛮缠,满嘴胡诌!”
宋师襄本就不白的脸,一下黑成了锅底,他是欺负柳冲年纪小,先来个下马威,谁知柳冲如此“狡诈”,没吓到人不说,反而被柳冲训斥一顿。
宋师襄大怒,张口就要呵斥,柳冲却继续道:“如果这也叫心术不正,仗势欺人的话,你那两个舅子,应该把牢底坐穿!”
“还有,你所谓的诱导举子赌钱?更是不值一驳!曹孝廉乃是二十多岁的人,且身负举人功名,岂能被我这十三岁的少年诱惑?简直荒唐至极!”
说完,柳冲摇头耻笑道:“宋御史,你前言不搭后语,逻辑混乱,思维幼稚,行为浅薄,你到底是怎么……当上御史的?”
砰!
宋师襄拍桌而起,大喝:“你,你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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