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吗吗吗吗?”“吗”字在屋内被拖得悠长,就像录音机卡带一样,卡得流畅。
蒋茜从后厨房钻出来,还没等林时发问,就说道:“慕慕不在。”
“什么?她去哪了?”林时一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近黄昏,这个时候慕慕能去哪?今早一早林雪发烧,妹妹醒来缠着他不让他走,好不容易等到妹妹退烧了,看到太阳都快收工了,天黑了慕慕准赶他走,这才匆匆忙忙地赶来,能多呆一会儿是一会儿。
谁知,你来了人不在,林时心里纳闷,想要出去找找看能不能撞见。
蒋茜翻了一个白眼,心说:“林时这神经病,一天到晚在那发作,现在真的是要天天跑来见慕慕,一时半会见不着就坐不住,唉,哪一天慕慕要是不在了,这人不得疯掉?”
“去哪呢?慕慕今天早上就出去了,中午打过电话回来说要晚点回来,你出去瞎找是找不到的。”蒋茜敲敲桌子说道。
林时头也不回地走了。
“果定镇瑶桥口,到了。”公交车上的提示音响起。
白慕时走下车,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面向她,男生高大的身影完全遮挡住她前面的视线,两个影子重合到一块,像是笼罩,也像是吞噬,男生眼中的热烈翻涌,嘴角不禁上扬。
白慕时真的觉得他和刘宇有点像,但是同样的情境也出现过在刘宇身上,夕阳打在刘宇身上不显苍老垂暮,只显温暖和煦,而同样的夕阳打在眼前的男生身上,却显得骄烈炽热,光看着就滚烫无比。
白慕时更喜欢后者,她很喜欢那样的强烈,有着永不熄灭的感觉。她的给人的感觉是细水长流的绵软,但她骨子却是极端得很。
她笑了笑:“林时,你怎么在这?”
林时笑容咧得更开,像是知道即将能得到褒奖的小孩:“我等你啊!”
白慕时促狭地看了他一眼:“是吗?”
林时笑容僵住,急忙说道:“真的!茜茜可以作证!我是刚刚从”,话还没说完,白慕时就兀自笑起来,林时叹了口气,宠溺地看着她笑,情不自禁地也笑起来。
夕阳西下,两人的一颦一笑,宛如天地间的一幅绝美的画,让人想定格住所有的美好。
夜深人静,白慕时一人来到时光的记录室,记录室里的灯光是那种昏暗的暖橙光,不刺眼,但就是有点不够亮,这是从时苓开店的时候起就已经这样了,在白慕时接手之后她自己也没打算换成一些比较亮的白炽灯什么的,她觉得这样正合适,或许也是时苓奶奶的用意。
记录室里全是一排排的架子,架子上放着一本本相册,一个个盒子,盒子里都是从开店到现在客人寄来的信件,所有的照片和信件都是按时间分类成册的。一个小小的记录室里,里面躺着的都是人们的回忆,过往,有的是小孩的恶作剧,有的是扎根在心底的秘密。
秘密之所以为秘密,是因为它们都见不得光,多半包含着人性的恶劣面,当然,不尽全然,也包含着秘密揭开后带来的恶劣面。总之,无一是可以堂而皇之地公开与众的。
关于人性的东西,白慕时不愿过于触碰,人性的善与恶把理智夹在中间,这一度让白慕时十分抓狂,人性不可窥探,因为实在是太可怕了。
白慕时草草地看了一眼两旁的架子,就直径走向靠近窗户的书桌前,她拿出钥匙打开抽屉,里面装着的是时苓奶奶的日记本,相册,里面也有关于白慕时的。
这是白慕时特意放在这里的。
她拿出相册,一页一页地翻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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