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那边……”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巫女住的厢房。那里门窗紧闭,里面点着几盏小灯。除了热天关着门窗,别的看不出什么异常。
“我看看,你坐着就好。”她仰着头靠着椅背,深吸了一口气,眼神看向天花板。
我不敢错眼地盯着她,看见她望向天花板的眼神渐渐直了,睫毛一动不动,气息也感觉不到了。
突然,她眼睛一眨,眉头一皱,从椅子里跳起来,进里屋去拿了个什么东西,也没管我,径直往巫女呆的厢房去了。说来也怪,她一句话没说,那间屋的门就给她打开了。
她进去就没再出来,我提心吊胆地把客厅里的东西看了十几遍。要是现在哪个宫女回来,问我她家娘娘呢,我可怎么说?
好在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她出来了。那间屋子的门窗也打开了,两个巫女换回了宫女装束,来问我这个时辰还能不能去前园。
“能。事情顺利吗?”我紧张地从椅子里跳起来。
太子妃端起茶盏,小心地喝了两口,拿起纨扇闪着满额头的明汗,苦笑着说:“怎么跟你说呢?百密一疏。”
“娘娘赶紧歇歇!”我给她茶盏里添了茶。
她撩起乌黑的长发,用手绢擦掉了画在后脖子上的朱砂,疲倦地坐在椅子里,说:“宫人身上中的邪祟都驱走了,可是作祟之人没有抓住,叫他跑了!”
我听得云里雾里。
她忧伤地转过脸看着我,说:“你得知道。道士拜他们的三清四御,和尚拜佛。民间拜什么痘疹娘娘、灶神。神灵各管各的,跟人间一样,不是哪个神都能请动。我们神巫能动用的神灵也是有限的。”
“娘娘,微臣明白。”我知道她为什么对我说这话。上次驱蛊让我目瞪口呆,我可能把她们想得太神了。不过,我虽然不懂这一套,但也知道,这次作祟的人绝非善类。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要拿住他,的确是不容易的。这么几个女子,在一间小屋子里遮遮掩掩的,能救回宫人们已经很不容易了。我看着她满脸的细汗,问:“娘娘,每次施法,都得您亲自受累么?”
“我这次也没帮上多大忙。就是帮着去拉了一把。多一个人多一把力气而已。”她说:“这么跟你说吧,刚才的情形是一只鹰抓着了一条蛇,但是这蛇太大太沉,鹰带着它飞不起来。蛇想跑,往水里钻若是这鹰让它拖进水里,我们这个人就折了。所以我去帮着拉了一把,虽然蛇没抓起来,但好歹把鹰拖回来了,没让它拖进水里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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