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说了。”她轻轻叹了一声,起身去她的快完工的飞鸟绣屏前坐下,拿起已经丢下半天的绣花针,又暗自念了一句:“可千万别是呀!”
“娘娘,为什么……”虽然刚提醒了她不要妄议朝政,可是看着她愁眉不展的样子,我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唉!”她把绣花针狠狠往绣布上一插,起身凑到我耳边,说:“你看,卢太师是太子的授业师父,自然和太子在同一条船上。现在,需要找个人去调查南方官员横征暴敛。皇上亲自选的人,太子的师父非要拦下来,换上去的人还是太子外祖家的亲眷。这样,你说皇上会不会疑心太子在朝中私结党羽?”
“这……”我听得目瞪口呆。
“唉,怎么办?”她无心绣花,手足无措地转了几圈,眉头拧得更紧,又凑过来对我说:“现在那个赵一峰都该动身走了,本宫又没法去把他拦回来!珏哥怎么不早些与我商量?!我怎么就没早点想到这儿?!”
我赶紧劝慰她说:“娘娘先别急!微臣根本不认识那个赵一峰,刚才是随口胡说的!”
“唉,希望只是同姓,不是赵丞相家的亲眷!”她摇头叹道,“否则,事情办得妥当还好若是办得不漂亮,珏哥今后的麻烦就大了!如果有谁漏了网,那罪名就不光是在朝中结党,估计还要疑心他和那些地方官员是不是也有勾结了!”
我吓得冒出一身冷汗,口不择言地说:“皇上不会怀疑的吧!太子可是他亲儿子……”
“哎呀!你进宫这么多年,怎么还如此天真?!”太子妃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我一眼,又小声在我耳边说:“我问你,皇储立了又废的有多少?!哪朝的皇上和皇储不是亲父子?!哪朝为了夺嫡打得头破血流的皇子不是亲兄弟?!”
是啊,明明有的是例子堆在我眼前。贤太子还在西境浴血奋战,辰都的朝臣已经在向先皇上本,说要防止他势力坐大。外敌驱除之后,敏王、敬王、皇上兄弟三个又大打了一场,让本来幸免于难的中原也生灵涂炭。这都是亲父子、亲兄弟。
我怎么还不记得,皇家跟普通人家不一样?!
太子妃干脆抓住了我手腕,急急说:“我出嫁前,我的母后便对我说,我要嫁的皇长子品貌才学处处皆好,唯独一点不好就是立储立得太早。母后日夜叮嘱要我小心提醒着他些,我竟把母后的这些话忘了!”
我看她愈发要急出眼泪来,赶紧跪下请罪,说:“娘娘莫急,都怪微臣口无遮拦,惹娘娘担心!可是,微臣刚才真的只是信口胡说,不足为凭!微臣这就去替娘娘打听那个赵一峰的来历,未必就是那个赵家!娘娘先把心放宽!”
她无奈地摆摆手,叹道:“罢了!罢了!你一个后宫女子,就别搅和进这些事情去。你退下吧!希望太子自己心里有数,本宫只是在这里杞人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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