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难道非要捱到瞒不住了的那天?!
“统领,你过来,我得给你开开小灶!”梅师父在床上歪了半天,歇过来了,又开始张罗事情。
“开什么小灶?!”我正在忙着困惑皇后娘娘为何如此决绝地让后宫里这些年一个孩子都不降生,懒得理她。
“过来!”她坐正了,自己摩挲着两个膝盖,带着一丝戏谑的腔调说:“有些话得说明白了。你以为到时候不上台,当替补就是轻松了、能偷懒了么?!正好相反!她们每个人记自己的位置和动作就够了。只有你一个替补的话,谁的位置你都得记!”
“妈呀,梅师父,你杀了我得了。”我唉声叹气、不情不愿地放下盆子,去坐在她旁边。
“其实这不怪你也不怪我,还是怪事情来得太仓促,让人措手不及。咱们俩还有尤师父都来不及提前商量商量。”她疲惫地打了个呵欠,说:“趁这时候跟你仔细说说,一会还得催着大家练功呢!”
“刚才那句也别再对别人说了!不怪我们怪事情急让有心的人舌头一拨拉,不就成了怪皇上了么!”我起身倒了两杯茶,端给她一杯。“这些日子辛苦梅师父了。不过,我再多嘴问梅师父一句:您老是说您有数,是真的有数?”
“你什么意思?!”她刚端起杯子又重重放下了,不悦地翻了个大白眼。
我也揉着自己的腿,慢条斯理地说:“这几天咱们是从早到晚连轴转地练,您是真有数么?我心里没数才问您,就是担心。别到最后一天了出什么事情。”
“呸!”她嫌弃地斜瞪着我,端起杯子呷了一口,说:“我上次成天住进后宫时候还是三年前呢!因为长公主要给皇上贺寿,明着跟外面人说是在绣献寿图,暗里还偷偷练了一支舞。”
“嗯,这事儿我记得呢!那支舞也是您排的?”那年,我恰好在寿宴外围站岗,斜着眼睛瞥见了长公主的那支舞。她打扮了个仙女模样,一身素色广袖纱衣配着艳丽的七彩飘带,高高的发髻里伸出祥云形的金簪。舞跳得什么样我不太记得了,只记得最后一众舞姬把她围在中间抬起来,她在众人簇拥下亮出了自己绣的麻姑献寿图。微风吹得她衣袂飘飘,真有几分仙气。皇上和各位娘娘大家赞赏,一下子被比到墙角里去的二公主又掉了好几天的眼泪。
“怎么不是!那时候不比现在,看歌舞的时候多。我正带着一帮姑娘来后宫里走台排练,长公主就悄悄找来了。长公主还要念书、还要做针线、还要陪皇后娘娘和太后说话,白天里一点空儿都没有,也就是每天早晚能偷偷练一阵。长公主都不曾叫苦,你们倒比公主还身娇肉贵了?!”
“我就是问问。”我挠了挠汗粘的鬓角头发。心绪一下子低落得不可收拾,便也不想再与她争论了。
不提到长公主,我还想不起和“东风起”有关的那些破事情来。想起这些事情,我的眉头就更解不开了。长公主和二公主在皇上面前吵架,都在禁足。姚美人、王美人、吕美人也被皇后娘娘一句话罚了禁足。
这样各打五十大板就算事情结了,我终究觉得肯定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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