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脚步声已经到了院门口,又没法关了院门不让进。所有人只好都停下手,前去迎接。
二皇子换了一身崭新笔挺的檀色圆领,一颗巨大的明珠在明晃晃的金冠上颤巍巍地抖着。他昂首阔步地走进来,带进了一股清刚明亮的气息,顿时把我们这一院子的萎靡低落挤到了墙角。
“本宫顺路过来看看!看看父皇的吩咐,你们弄得怎么样了!”
弄得不太好啊……
我们十一个人早就脑袋都练木了,只知道现在这德行不宜见人,却不知道该怎么对答,就呆呆地站在那里。
“没事,接着刚才的练就好!不用拘束!”二皇子笑着,自己找到座位坐下,小内监赶紧上前摆点心倒茶。
梅师父和尤师父先回过神来,赶紧诚惶诚恐地板起脸来张罗:“还站着干什么?!快,接着练,接着练!”
若只是舞剑,也就罢了!
可我们这半天都不是在正经练剑。梅师父要把剑舞编得“刚柔相济”,加了许多刚才正在撵着我们捏着兰花指端着架子踩着碎步走小圆场,说直到出了“风骚妖气”的劲儿才能停。
“练呀!”二皇子毫不介意地端起粗糙的茶盏,期待地看着下面。
“赶紧走起来了!”梅师父柳眉一拧,让鼓师打起了拍子。我们硬着头皮走了起来。本来就没有那股劲儿,现在有二皇子一行人在,大家只顾得扭捏害臊不自在,走得还不如之前了。
梅师父咬着嘴唇,脸色铁青铁青。尤师父缩在后面,一双眼睛鬼鬼祟祟地低垂着,一会儿瞅这儿一会儿瞟那儿。
最鬼鬼祟祟的还是我。别人都不知道其中缘由,可我岂不知道二皇子是来找谁早上从墙头上偷看他。
尤师父更是知道。
不过,我这一天没有出太多错。等十一个一模一样地人同样别扭地在院子里转悠起来,尤师父也找不出谁是谁了。
题外话
黄庭坚次韵咏梅
安知宋玉在邻墙,笑立春晴照粉光。
淡薄似能知我意,幽闲元不为人芳。
微风拂掠生春思,小雨廉纤洗暗妆。
只恐浓葩委泥土,谁令解合返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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