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声。
“你们也觉得不对?!我就说不对!”另一头一个姑娘手里已经拧干了的手巾疙瘩又重重落回水盆里。
大家相互看着,谁也没再说话,看来是都觉得哪儿不对,只是之前谁也没敢出声。
“统领……”最先告状的那个冲我看了过来。
“我……我也觉得不大对。”我倒掉盆子里变浑浊的脏水,舀了点冷水洗着手巾,犹豫地说:“这个事情……反正不能这样下去。你们先歇着吧,这事情等我想个办法,想个办法。”
一听到我要想办法,她们就全都轻松了,过了片刻就忘下了这件事情,又嘻嘻哈哈聊起别的事情来。我端着盆子默默走出水房,穿戴整齐去查岗,顺便找个办法去。
进了御花园,我赶紧钻进了树林子里,趁着灯笼光从各色树丛中瞧出一根花匠还没来得及处理掉的干巴树枝,做了个记号。
等到一圈转回来,宫里就剩了一两个打更的内监在行走,我便钻进树里去把那根树枝偷偷掰出来,拿回去削得没毛没刺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刚削的这根棍子恭恭敬敬捧给尤师父,满脸谄笑地说:“师父,我们这些人不长进,这些天让师父受累了!昨天是我们忘了规矩,所以今天带了个教鞭过来。今天哪个再不使劲不认真,您就拿棍儿敲,这样好不好?”
看着其他小姑娘也都恭恭敬敬一副等着挨棍的样子,尤师父满脸尴尬地动了动眉毛,接过那根棍子去。他出仕多年,也算是个通透又谨慎的人,见了我们欲言又止的这一出就明白了什么意思。虽然后来这根棍子基本扔在一边儿不怎么用,但是他也没再怎么拿手碰我们,连站得都离我们远一些了。
一白天没什么话,下午送完一个又哭成泪人的四皇子回了营房,二三来跟我说,女犯人已经挪回女监去了,有放火嫌疑的那三个内监中有一个审着审着突然想自尽,被她发现给拦下来,这便算是有了端倪,在往我们猜测的方向走了。可是我也只能夸夸她,让她再接着审。剩下的事情我暂时倒是没有答案给她就算有皇上的那句话,也不好真把三位妃嫔一下子全抓起来,照着审内监这个办法儿审。我只能含糊地回答二三说“先盯紧了,再等等”。
既然这宫里已经开了出事的头,总会再出点什么事,让更多人露出马脚来。
说会出事,接着就出事。
转天早上起来,我正照例往银芳宫走着,旁边一株密密麻挂满小青果儿的海棠树后面“嗖”地闪出一个小宫女来,结结实实地拦在我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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