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水缸里的水下去了一大截,她们灌了个肚子溜圆回屋躺下,我才回到自己屋里。
侍卫人多,一旦出了这营房大多是找个地方杵着,不容易和谁走得特别亲近。病这么几个耽误不了日常值守,听见皇后娘娘审田氏的人就可以这么藏在这堆一模一样的脸里,暂时躲着不见人了。
可我自己,这次怕是躲不过去了。
我不但看见了田氏写的那句话,还看见了皇后娘娘被皇上训斥、听见了田氏对皇后娘娘说的那些话。如果今天晚上不是亲自在堂上守着,我看见墙上的字也只会以为田氏居心险恶,狗急跳墙,死到临头再搅一把浑水。
但是皇后娘娘急着让我杀死田氏,这就是说,田氏写的那让人不敢去想的事情里,恐怕有些是真的。
兴许田氏还有证据。
我点了一盏小灯,开始验看自己的那点东西。其实从我在皇后娘娘面前为田氏求情的那时候起,我就活不成了。
之前腾箱子装刺猬的时候,恰好把自己那点东西都理了一遍,现在收拾起来倒是省心。宫里不让下人谈过往,我也拿不准哪个人的老家会离石鹿沟近一些,这些东西就托付给二三吧,我知道二三会努力让自己活到出宫的。我把这些年攒下的月钱和家里兴许还用得上、值得麻烦一次人的一些衣物用品都放在一起,打了一个包袱。
明天一早就给她,再晚的话,我怕我没有时间了。
我盘着腿在床上坐了一阵,起来现研了点墨,一笔一划地写下“河源州重林县石鹿沟村”,写到这里我就犹豫了是写李慕贤那当过贼的爹好还是写李慕贤那扎眼的娘好?纠结一番,我还是写了她二弟的名字“李慕逍”。我把这张纸卷起来,藏在床板缝里。到时我如果真出了事,就让二三悄悄来找。
皇上可能还留我逗几天闷子,皇后娘娘可从来没觉得我有什么趣味。我这次恐怕是过不去这个坎,或者是像皇后娘娘去审田氏之前说的那句话:“我只要你这贱人生不如死!”
想到自己的好日子就这么过完了,这一晚上就这样睡过去还真是不甘心呢!
把褥子重新铺好,我躺了一阵又爬起来在屋子里面站着,不知道应该在皇后娘娘醒来想起收拾我之前,再干点什么才不算白白浪费时间,可是想了半天思绪又回到了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上。
田氏写的可是“斩尽杀绝”啊!
为什么皇上听见那句话能这么镇定呢?
我又想起了皇上与皇后说到的“撕破脸”。难道,田氏说的这些事情,皇上知道?!
再说三皇子,虽然一直体弱,今天去了刑房不过是坐了一会,怎么一回宫就成了这样?三殿下这病也病得蹊跷,千万不是也中了邪吧?
为什么皇上听了三殿下的病也无动于衷呢?
我抱着自己那包袱东西叹了口气,沮丧地想:什么查案,还查个屁!皇上明明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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