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些道理。”三七瞅着自己的鞋尖点了点头。
“只要皇上还没说改主意,我们就按原来的规矩做事。我反正只有这点见识,猜得对不对、管不管用就不知道了!”我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该去干活了,别来找我找太勤。你向来心正,主意准拿不错的!”
“可是……”
“刚开始是有些事拿不准,我刚说了,其实我也拿不准。我不是怕七八!是皇上下旨撤我的职,你还跟我商量事情终究是不像话!”
三七抬头看了看湖里,随口问:“这里情况怎么样?”
“唉,还能怎么样?慢慢挖呗!我回去了!”我苦笑着摆摆手,提起铁锨往湖心方向走去。其实我心里从不相信我们能挖出玉玺来。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哪个贼费力偷了玉玺不赶紧带在身上逃跑,反而会去丢在湖里?自打那天听到鵟英卫诉苦说他们外门上常要“通融”,我更觉得我们在这做的都是无用功了。本来淘湖寻玺这事情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不是想到这水道有年头没好好检查修整一番了,不亲眼检查一下进出水道里的铁栅栏我不放心,我才不会听左副领的主意,非要带人来挖湖底。
挖出的泥在岸上被摊开细细检查,检查过了再让花匠装了去晒干做肥料。现在天暖,泥水很快就干结在原本干干净净的石板路上,弄得到处都黑乎乎的。难闻的气味也早就飘了好远。不小心没躲开走到池边的嫔妃宫女都忙不迭掩鼻而逃。
后宫里的怨气像塘泥带出来的湿热腥臭一样蒸腾着。回岸上匆匆吃口午饭的工夫,许多风言风语就飘到了我们这里。淘湖的命令一出,就有不少人暗骂新来的太子妃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狐媚子,今天又多了许多人说些没轻没重的酸话:杜太医可要小心脑袋,再去好好把把脉,愉妃早上那场吐怕是让泥臭给熏出来的吧!
我迅速吃完饭扔下碗筷,拎起工具往湖里走,随手又往旁边姑娘脸上抹了一把油,提醒她们别听热闹忘了形,跟着说出什么不尊重的话来给自己惹祸。
这位愉妃刘氏原来叫刘婉儿,因为笑起来好看,被皇上改名“莞尔”。她出身低微,无依无靠,得宠完全是凭一张皇上爱看的喜俏脸和一个争气的肚子。皇上还没坐上皇位,为平息兵乱焦头烂额的时候,她呈给皇上一个强健的儿子等天下太平了,朝政也理顺了,皇上得空享些天伦之乐的时候,她又恰到好处地呈给皇上一个娇憨的女儿。如今宫里沉寂了许久,两年不见小儿啼哭,愉妃又给皇上带来了喜讯,真是让其他嫔妃嫉妒的好命啊!
只是,后宫里的事情只怕要越来越多了。
我撤了职,倒是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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