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轮子骨碌骨碌在坎坷的土路上往前行走,楚宜珏兄弟先后倚着车壁打起了盹儿。睡着的人的缓慢呼吸像是魔咒,在车厢的昏暗光线和赶路的单调声音下,我也慢慢迷糊起来,不知不觉人就歪了,枕着一坛酒浆睡着了。
甚至枕着这坛过于醇厚的酒做了个梦。
宫墙下阴暗的角落里生着绿绿的青苔,风刮来的种子在残破的瓦屋顶上长成了树,地砖之间全是杂草这里是冷宫。
我推开冷宫宫门,把窗纸残破的窗格打开,让阳光晒进来。随着进来的空气,常年堆积的灰尘扬起来。于是我就在费力地打扫、擦洗,想起来直直腰喘口气的时候,回头看见了花五,穿着那身扎眼的团花袍子,絮絮叨叨地跟我说话。
和他说话说了半天,我才突然反应过来这里是后宫,花五是外男,他不应该在这儿!
于是一头冷汗地醒过来。
梦里听到的那些话记不得了,只记得他那一口牙。
我赶紧爬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掀开车帘往车下看。
“怎么?要停一下么?”兰鹤舒回头问道。
“这一路上没看见有什么异常么?”
“没有啊。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兰鹤舒边说边打了个呵欠。
我没答话,自己转头查看着左右两边的草丛树林。
“怎么,阿英觉得哪里不对?”兰鹤舒的语调严肃起来,打飞耗子事件之后,他同样开始觉得我说话也值得一听了。
“我觉得有人!”
“怎么?又有埋伏?!”
“不像,但是我觉得附近有人!”
“那怎么办,先停下车观察一下?”他愈发紧张起来,因为土路在不远的地方拐了个弯,路旁洼地里生着一片半枯的已经结了芦花的苇子,看不清对面的状况。
“也好!我先去看看究竟,你把两位公子叫醒,准备着。”我按着腰间的软剑下了车,冲着那片苇子丛轻手轻脚摸过去。
那边果然是有人,十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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