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一切已经落入对方掌握,他却还放自己一条生路,一时不由有些惊愕。
推及度人,若换做他是段正明,只怕毫不犹豫便要下杀手。段正淳自是没有这般气度,却也不敢忤逆兄长的意思,只能靠言语发泄几分不满。
“你这般阴谋算计,妄图毁我段氏清誉,本罪无可恕,若不是皇兄仁慈,焉能留你性命!”
“若无你当年种下的因果,我这计谋,只怕也无用。”
段延庆那张泥胎木塑般的僵尸脸转向他,伴着腹中发出的几声冷笑,既有些瘆人,又更添讥讽。
“你!”段正淳被戳破心事,一时恼羞成怒,几欲动手。
“淳弟!”
段正明微微皱眉,声音也严厉了几分。
段正淳被他一声喝醒,心想归根结底,都是因自己风流成性起祸,一时羞愧,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当年之事实非我所愿,但如今天下承平,百姓安居,为免乱世再起,请恕正明不能将皇位归还。”
段正明正了正衣冠,朝段延庆深鞠一躬。
“日后延庆太子若想回宫,正明自当扫榻相迎,今日多有打扰,我等这便告辞。”
他话说完,也不等段延庆再做反应,转身挥手,招呼众人离去。
多情种子段正淳一步三回头,显然不舍两个旧情人,奈何此番任性前来,却险些惹出大乱子,他又哪敢再多惹是非。
众人重返大理,此行能化险为夷,全仰仗顾平安奇谋,段正明自然又是一番感谢。
“顾少侠当真是我段氏贵人,屡救誉儿于危难之中,今日更助我段家保全门风清誉,薄酒一杯,聊表心意。”
他虽贵为一国皇帝,姿态却摆的极低,神色不见半点伪装,可见这感激发自肺腑。
“皇上过誉,其实我本也没十足把握,好在运气不错,真被我猜中。”
“猜?”段誉不由惊讶,“你莫不是说你其实并不知道那叶二娘的身世?”
顾平安笑着点头:“不知。”
“那你如何能猜得这么准?”
“那叶二娘绰号‘无恶不作’,据说每日都要盗来一个无辜婴儿,玩弄一番,待到腻烦,便残忍杀害,凶名之威,可止小儿夜啼。”
顾平安早想好如何解释。
“天下恶人多如过江之鲫,却从未听闻如此怪癖,我猜测或许与她过往所受刺激有关,这才勉强一试。”
他先前只问叶二娘想不想知道孩儿下落,却不提男女,也不说是偷是抢,倒推因果,还真有几分猜测试探之意。
段正淳恍然大悟:“能想到这一层,顾少侠果然足智多谋。”
段誉仍有好奇,又问道:“那你又如何知道她脸上爪痕是抢她孩儿之人所为?”
顾平安抿唇一笑:“我根本不知道那爪痕从何而来,不过是些江湖骗子的把戏罢了。”
“江湖骗子的把戏?”
“说来也简单,其实就是察言观色,言辞模棱两可,我提那爪痕,话只说一半,若真与她孩儿不相干,随便找个借口混过去便是,可没想到今日运气正好,随口一句便说到了重点,刚好将她唬住。”
“那什么南海派的爪功.”
“自然也是信口胡诌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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