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含话外之意,自然就是你若不识相,那京兆杜氏也会毫不留情的打压,这一次的手手,不意味着下次出手你还能顶的住。京兆杜氏,这四个字,你还年轻,把握不住。
当李逸看到杜三郎送来的那只银杯,并说明了这只银杯的来历后,只是微微一笑。
在郭氏眼里,这只银杯,那是母子情深,所以出自西市顶级粟特金银匠之手的六两银杯,却能值十两黄金。
但在李逸眼里,他只是值十两黄金的物件。
“三娘很快会去洛阳,要不了多久,会跟韦二郎订婚。”
李逸面无表情,
当杜三郎又拿出了樊川瓜堡那一百亩地的地契,然后转达了老夫人的那句话后,他冷笑了几声。
“我对种瓜没啥兴趣,”
“三郎,你们杜家既然也想要腐竹、豆泡的方子,那我卖给你们好了。韦家刚跟我买了,五十两黄金,我仍以这个价卖给杜家,谁让我们关系好呢,隔着一座神禾塬的好邻居。”
杜三郎愣住。
五十两黄金卖他们杜家腐竹、豆泡的制作方子?
这玩意能值这么多?
若是独家生意,还比较值钱,但现在韦家也知道了,杜家再五十两黄金买,不是冤大头吗?
“怎么,难道是嫌贵,还是说不想买只想抢?”李逸目光如刀。
杜三郎居然被他这凌厉的眼神弄的有些心惊,
这李逸居然敢讹诈京兆杜氏?
好大的狗胆!
“三郎,我可得提醒一下你,韦家那两管事可都招了,说你杜家瓜庄管事,全是受你指使的,你不想被秦王请去雍州狱吧?”
“你!”杜三郎怒声站起,但心里却很惊惧。他是京兆杜三郎,但只是婢生庶子,在府中地位低下,不过是操持庶务杂事的。
真要追究起来,郭老夫人可不会保他。
“李待诏,做人留一线,你何必咄咄逼人呢?”
“呵呵,你现在倒劝我大度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还有半句话李逸没说出来,
杜三郎心里接上了,人毁我一粟,我夺人三斗。
想不到李逸居然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
“韦家可是主动带着黄金来买我方子的,还特意托了弘农杨氏的太子千牛杨弘武来,我也是看在跟杜家和三郎你向来关系不错,这才愿意卖你们,
这东西可是很赚钱的,你们也一直觊觎很久了,”
杜三郎被说的脸青一阵红一阵,
以前顶着京兆杜氏的名头,虽是个婢生庶子,但别人也得给杜家面子,还从没有遇到今天这种情况。
“你回去请示郭老夫人吧,我知道你也做不了主。”
杜三郎悻悻离去,
帮忙煮茶的姬氏见人走了,忍不住替他担忧,“阿郎,那可是京兆杜氏,郭老夫人送你银杯,那还是留了几分情面,你这样,就真不怕郭老夫人震怒,不怕杜氏报复?”
“我之前一直敬着忍着他们,可他们照样骑我脖子上拉屎拉尿,既然如此,那该亮亮爪牙的时候就亮一下,
哪怕他们眼里我一直是这滈河滩的癞蛤蟆,那我也得跳上他们脚背恶心一下他们。”
姬氏给李逸倒了杯茶,
“阿郎这是对杜家小娘也心生情愫了,所以听到她要被送去洛阳许给韦家,才这么生气的?”
李逸不承认。
“我只是想顺便赚杜家五十两黄金而已。”
“阿郎就认定杜家会出这笔钱买方子?”
“呵呵,杜三郎不想进监狱的,郭氏也想息事宁人,五十两黄金平息此事,也不贵,何况这方子本身也还是值钱的。以杜家的实力,有了这方子,这关中诸州的腐竹豆泡买卖做起来,包赚不亏的。”
“那我们的作坊怎么办?”
“反正水已经浑了,那干脆就再搅浑点呗。”李逸笑着道:“韦家现在想靠降价来挤垮我,然后做独家垄断买卖,咱跟他打价格战,确实划不来。
但再来一个杜家,那韦家还能这样肆无忌惮降价下去?那只会两败俱伤,赚不到钱。所以只要杜家下场也开腐竹豆泡作坊,就算大家降价,也不会降的太厉害,
以后各凭本事买卖,虽利润不如以前,但起码我们也还能继续做下去。”
姬氏想不到李逸居然还有这样一番思路,不由的十分佩服。
“杜家真会送十娘去洛阳吗?”
“也许吧。”
李逸觉得很有可能,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却又无能为力。
或许,可以找杜如晦出面,他是杜家嫡系,以中原战乱路上不安全为由,或许能劝说郭氏打消送十娘走的主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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