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为了保证射击准头,将半个身体探出战壕,采用半蹲式射击姿势的士兵顷刻间被激射而来的长剑扎了个透心凉,恐怖的势头将他带着往后仰飞了一米多,直接钉在了壕沟土坡上。
达夫心里一惊,刚偏过头,便看到几十米开外一名已经落马,连左腿都被打断的审判军骑士,在烟尘翻飞的地面上挣扎着爬起来,朝他举起了一支精钢短矛。嗖——
短矛脱手而出,几乎快得连轨迹都看不到。
达夫下意识地抽出腰间炼金长刀,迅速在身前横向下劈……当的一声金属交接的脆响,这势大力沉的一刀竟将短矛一劈为二,但矛尖还是擦着他的腰侧划过,撕出一道深可见肋骨的恐怖伤口。
达夫仰面倒在了壕沟土坡上,身后突然伸出一双手将他猛地一扯,重新扯回了掩体之中。
“妈的!妈的!”他咬牙切齿的痛骂起来,回头一看刚刚将他救回来的人,竟然是前不久才分配到自己营部的政治指导——一个毛都没长齐的灰熊领年轻贵族,叫什么伊凡。
“营长!你没事吧?”伊凡第一次见血就在如此阵仗的大战场上,虽然不至于直接尿了裤子,但也是两股战战牙齿打颤,但他仍旧坚守在第一道防线的区域,没有因为恐惧而选择后撤,不住的游走在战壕中,大声鼓励士兵们反击,同时也提醒他们注意敌方动作。
“医疗兵!医疗兵去哪儿了!”年轻的政治指导昂着头声嘶力竭的喊道,转头却发现刚刚还躺在地上血流如注的营长,突然就径直坐了起来,掏出一卷绷带自顾自的包扎起来。
“喊什么喊!大惊小怪的家伙。”达夫从腰侧巨大的伤口中掏出塞进去的一坨血糊糊的纱布,狰狞的伤口正蠕动着飞速愈合,“你再多喊两声,我伤口都他妈快愈合了!”
他说着说着,突然瞪眼骂道:“你怎么背着枪?谁给你发的枪?是想害死你吗?”
这些在星火城公立学院经受过高级教育的贵族弟子和本地年轻人,可是未来总参部的预备参谋人才,是按文职军官的待遇和标准培养的,一般只象征性的配发左轮手枪用以危急时刻防身,但绝不建议亲自参与作战。
握着长枪的伊凡却摇头道,“不,这是战死士兵遗落的武器,政治指导虽然是文职,但必要时刻也要肩负起和士兵们并肩作战的职责!”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向前线壕沟,重新爬到了正在伏身射击的士兵身旁。
……
“他们的冲锋军阵……崩溃了。”哈维站在王都城墙上,眺望着脚下战场的惨烈景象,心头突然涌起一阵隐隐肉痛——这样悍不畏死的骑士,如果能用在将来对付北方的异族敌人上,该有多好。
随后他轻轻摇头驱散了这个可笑的念头,这些教会的拥簇者罪有应得,如果缓过来战败的人是他,恐怕会遭遇更惨烈的屠戮和清洗。
无论如何,总有人要为这主动挑起的纷争付出代价,战争的确残忍……但这既是权力之争,也是信仰和立场的争斗,必须有一方付出鲜血的代价。
当然,今日这场堪称史无前例的步骑对垒大战,也是哈维为王都的权贵和民众们精心呈现的一场碾压式的血腥杀戮表演,相信今日过后……王都中的所有人都该清楚——
反抗北境只能自取灭亡,唯有彻底归附才有存活的机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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