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独自在大地上行走。
听起来像个微妙的冷笑话。
但楚修宴再一次看到祂的时候,祂正在与其余神明厮杀。
那是一位非常陌生的神明,楚修宴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分辨出对方的身份,毕竟在他的视野里,那就是一团悬浮在空中的镜子与玻璃碎片。
他甚至也没看到大地】的身影,只有地面裂开的无数缝隙表明祂就在这里。
楚修宴找了个空旷的角落,坐在石头堆上观战。
远处的空中弥漫着无数细碎的玻璃与镜子,它们密密麻麻地悬浮着,每一片都映照出不同的世界。有的映出荒野沙漠,黄沙漫天;有的映出幽暗森林,鸟雀腾飞,枝头忽颤;还有的是深邃海洋,鱼群跃出水面,波光粼粼。
在无数闪烁的光影之中,隐约可见两道模糊的人影,随着玻璃镜面的碰撞,时不时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后便有玻璃渣子纷纷扬扬散溅,仿佛镜子深处正在爆发一场格外凶猛的战斗。
楚修宴咂舌,也不知道大地】是怎么钻进镜面里去的。
不知过了多久,满天飞旋的玻璃与镜面出现蛛网般的稀碎裂缝,而后随着无数清脆声响,骤然碎裂,碎片纷纷扬扬地坠落,还未彻底落地,便消散在空气中。
玻璃散溅的太多,就像是下了一场大雨,而雨中逐渐出现一道身影。
滴答滴答,金色的鲜血落入地面,走了几步的身影顿住,大地】抬起头,看到不远处的石堆上,正蹲着一位少年,似乎有些熟悉。
“早上好啊。”
上午的光线并不明亮,照在少年的身上,几乎看不到面孔,模糊不清。
“你受伤了,需要等你愈合,然后我们再打吗?”
楚修宴善解人意地说完,结果得到的却是一个扭头就走的沉默背影。
他:“???”
第二次被无视了!
“你先别急着走啊!”楚修宴连忙从石头堆跳下,急匆匆追过去,“其实打架是顺带的。我就想来问你一件事,你为什么要杀死其祂的神明?”
大地】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默地继续往前走去,身上的黑风衣似乎会自动恢复,其中一条破条垂在地上,在身后的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浅痕。
楚修宴一脚踩上那破布条。
大地】的身形一顿,拉扯感自后方传来,祂终于侧过身,虽然眼部被头发遮挡,但隐隐的注视依旧陌生且冰冷。
且抬手把布条扯回去。
楚修宴松开脚,就好像看不出对方的抗拒与冷漠似的,继续叭叭叭道:“你一直都是用脚走路的吗?……哦等会,你现在好像没有脚,那为什么不把刘海掀起来?难道一直用感知探路吗?这就是神明阶层的视角吗?话说你走路会不会摔倒?”
他猛得窜到大地】前进的方向,然后抬手在祂面前晃了晃,下一秒一把猩红的短刀从掌心落下,朝对方的刘海快狠准地刺过去。
被闪开了。
正常的。
虽然去掉刘海也不错啦,但果然还是想和这种状态下的大叔打一架。
楚修宴跃跃欲试地冲了上去。
刀刃砍到对方的身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后他的刀断掉,对方连躲都没躲,胳膊上连一点印子都没有。
......连点土都没掉。
不闪不避不反击,这种无声的沉默更像是一种漠视。
要不是看在这家伙是大叔神明版,他这会都要把“傲慢”这两字贴上去了。
楚修宴撇嘴。
对方这种把他无视的态度让他的战斗欲消散不少,于是把玩着小刀,随手朝在高空中无声旋转的镂空球体扔去,一刀下去直接擦着镂空的位置,将整个球体深深贯穿刺入在地。
下一秒,楚修宴感觉眼前一黑,一股猛烈的冲击将他掀翻到远处,晕晕乎乎的时候,好像听到大地】发出了一声闷哼。
他揉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几十米外的大地】从地上捡起那个已经不动弹的镂空球体,藏在了风衣的底下,而后继续沉默地往前走。
楚修宴:“……啊。那个难道说,是用来感知与探查的?”
不知为何,他莫名感到心虚,于是没再缠着大地】战斗,也不再和祂交流,就那么跟在后面,踢一脚石头,爬一棵树,偶尔召唤出雾兽,手工制造简易板车,让雾兽拖着他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然后过了一两天,温度越来越高,光线也越来越亮。
他看到了远处金光闪闪,有火焰熊熊燃烧,烧得天空都染成一片鲜红,亮得刺眼。
凑近后,才发现燃烧的火焰里有一座宫殿,金碧辉煌,璀璨耀眼,但距离越近越觉得外观古怪,犹如地面的太阳,又像是一副横着摆放的棺木。
大地】比他快一段路,很快就靠近那座被火焰环绕的宫殿,目的明确。
楚修宴的表情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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