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闵州有鲍起凤主持州府事务,陈皎等人把目标转移到了通州上。他们差人装扮成平民走街串巷,打探通州府内情况。
这差事对于李士永来说熟门熟路,通过州府底层差役那里探听八卦,得知朱治中跟黄别驾不睦,二人属于狗咬狗那种。
以前地方州府是没有兵权的,只有行政权,因着暴乱频发,朝廷迫不得已借地方镇压,从而导致地方上开始掌兵权。
通州牧史延锦胆子小,又不太安分,府里没有设兵曹,只有一个贼曹掾,原本掌地方缉盗抓捕,实则私下里养着三千多私兵。
那么多人养在手里,哪能没有点蛛丝马迹呢。按说只要无人捅到上头,这事儿就两说,偏偏陈皎要来分一杯羹。
入冬时谢必宗等人几乎把州府和其他郡的情况摸了个大概,晓得史延锦养私兵,莫约两千多人,但具体多少没摸透。
那些人大部分养在绍安,城里也有数百护卫。
陈皎摸下巴道:“倘若我们设鸿门宴,把州府那帮人处理之后,想把事情压下来,可不容易。”
崔珏:“需得速战速决。”又道,“在这之前,先摸清楚是哪些人领兵,潜伏一并处理。”
众人聚在一起商议,设鸿门宴得在通州境内,若要以最小的动静拿下通州,需得面面俱到。
并且鸿门宴上还是陈皎亲自接待,一旦翻船,首脑全都被通州干掉了,那才叫糟糕。
他们经过一番商议,把参加鸿门宴的人定下,主脑陈皎、崔珏和沈乾敏,其余则是徐昭、裴长秀和汪倪陪同。目的是为让通州放心,该出现的人一个不少。
至于胡宴和谢必宗等人则放到外围,倘若宴上出了岔子,他们也能迅速接应。
像江彪、李士勇、刘大俊和严大刚这些便负责暗杀城内领兵头目。整个布局只有一个目的,以最快的速度把事情镇压下来。
待到他们拿到私兵头目名单后,人们各司其职,分批伪装成百姓潜入西宁,也有潜入绍安的,静待时机。
布局妥当后,陈皎才亲自书信送往通州,在天福楼设宴款待州府一干官员,以示感谢。
那信件送到史延锦手里,起初他并未多想,以为是寻常宴请,后来还是治中从事朱韵提醒他谨慎为妙。
史延锦道:“此次惠州平乱,我们通州也帮衬过不少忙,不仅给种粮,还借粮与他们救济。现在朝廷派下州牧上任,他们收兵离开,临走前宴请州府,也在情理之中。”
朱韵道:“话虽如此,可是小心使得万年船。”
史延锦:“那我差人去打听打听。”
朱韵点头。
于是州府派人去探听惠州兵的情况。当时他们过来两千兵州府是晓得的,这会儿去打探,那些兵都聚集在闵州与通州的交界处,离绍安较远。
没过几日探子回来上报,并未发现异常。如果惠州要生事,肯定会把兵带过来,但人家有那么多兵,且又离州府远,可见其诚意。
但他们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惠州来平叛,兵越打越多。那两千兵确实看不出异常,因为有许多新兵蛋子掺杂其中,而熟练的老兵则早就偷偷潜伏进城了。
不过史延锦还是非常警惕,身边派下不少精锐护身。
宴请那天,州府里的高官尽数赴宴,朱治中和黄别驾自然也在其中。
陈皎等人早已在天福楼等候,得知他们到来,一行人前去接迎。
双方一番客套寒暄,入到宽敞的包厢,两方官员各自落座。
陈皎坐于主位,裴长秀站在她身侧,下方是崔珏,汪倪站在一旁,之后是沈乾敏和徐昭,按职位排序。
史延锦这边则来了八人,五位高官,三位护卫。
陈皎跪坐于榻上,和颜悦色道:“此次惠州平乱,多亏史州牧援助,若不是通州借粮,闵州百姓只怕不易熬过寒冬。”
史延锦道:“九娘子客气了,通州不过是举手之劳,倒是惠州出力又出钱粮,那才是闵州之幸。”
陈皎摆手,“皇命难为啊,不过不管怎么说,好歹把闵州之乱平息下来了,想必往后当地会得安稳。”又道,“那大乘教可怖至极,不少百姓受其蛊惑,成为其爪牙,不知通州这边可有发现大乘教踪迹?”
朱韵接茬儿道:“我们这边还好。”
陈皎:“大乘教不可不防,前两次生乱,皆是因清除得不够彻底,才让他们死灰复燃。待我回到惠州,也得让各地警惕大乘教,不给他们任何空子钻。”
人们就闵州那边的情况说了会儿,以此缓解史延锦的紧绷。
崔珏负责活跃气氛,让现场的气氛松快些,提及通州的风俗人情,朱韵等人打开了话匣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包厢里谈笑风声,压根就察觉不到风雨欲来。
而天福楼周边的暗线则一直盯着二楼侧边的窗户,只要上头掉落下东西,便意味着猎杀开始。
同时藏匿于街巷的惠州兵早已磨刀霍霍,只等着天福楼那边放出信号。
当时是正午时分,冬日街道上行人甚少,今日天福楼的生意也不太好,本以为接到一桩好差事,哪曾想遭遇飞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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