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雾想起自己二十岁生日,当时她还在外地读大学,和父母通完视频电话,收到父母的转账后,她便拿着钱请室友们吃饭了。
结果等她下楼,便看见爸妈姑姑小姨外公外婆等一众亲戚都在宿舍楼下。
爸妈拉着长横幅,横幅上写着——祝阮雾同学二十岁生日快乐!】
近四小时的高铁,一家人千里迢迢赶过来,就是为了不缺席她二十岁生日。
阮雾的手机并没有设置静音,因此,手机键盘清脆的敲打音,持续地在车厢里响起。
直到声响停止,车厢陷入阒寂中,显得很突兀。
陈疆册才瞥来一眼,幽幽道:“和谁发消息,热火朝天的?”
“你妹妹。”阮雾情绪难言,盘算着思量,好一会儿,问他,“你在家里,和谁比较亲近?”
“嗯?爷爷吧。”
“爷爷对你很好吗?”
“还行。”陈疆册敷衍笼统地回答。
阮雾眨眨眼:“那你是和爷爷关系好,还是和陈颂宜关系好?”
闻言,陈疆册眉骨轻抬,漆黑的瞳仁饶有深意地睨向阮雾。
看的阮雾浑身发毛。
陈疆册:“陈颂宜又和你说什么了?”
阮雾说:“她就是说,你二十岁生日的事。”
显然,陈疆册的记忆力极佳,他一边嘴角保持平滑的弧度,另一边嘴角挑起轻蔑笑意,“她也好意思说这件事?”
阮雾谑他:“小富婆。”
陈疆册哼笑了声:“老子是纯爷们。”
阮雾难得没有呛他的心思,附和着说:“你当然是纯爷们,特纯,特爷们。”
陈疆册说:“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捡漏来的生日蛋糕。”
即便如此,他话语里也没有太多的抱怨。
甚至,阮雾能感觉到,陈疆册是开心的,毕竟有关二十岁生日的记忆,只有这一件。
“后来你吃了那个生日蛋糕了吗?”阮雾问。
“吃了一口,”陈疆册冷笑,“一口就吐出来了,捡漏也就算了,还买的是个植物奶油。”
阮雾笑得有些停不下来。
想他一个出身在锦绣堆里的人,日常吃食都是最好的,家里冰箱的蔬菜都是有机蔬菜,和牛海鲜都是国外当日空运。二十岁这种大日子,吃的生日蛋糕是别人不要了的也就算了,居然还是植物奶油。
阮雾笑完,心里的情感渐渐被一阵酸涩感覆盖住。
她想起之前有个剧本讨论会,她与工作室的编剧们讨论,钱和爱,只能选一个的话,你选哪个?
所有人都选的钱。
她们说,真的想不明白有钱人会有什么烦恼。
有烦恼的时候,狠狠地shopping一波不就完事了吗?
有钱还能找男模呢!
你们看那些个油头大肚子的男的,长得跟猪刚鬣似的,结果老婆身材好长得又漂亮,这说明什么,说明钱能买到爱情。我有钱了我也要找个帅哥每天亲亲抱抱。
唯独陈颂宜,她挤在一张张热情洋溢的脸里,神情里满是向往,声音很小,只有坐她边上的阮雾听见了她的呢喃:“可是,我想要很多很多的爱……没有很多很多的爱,一点点爱,也行。”
阮雾当时不懂。
现在,大概懂了。
陈家老宅地理位置较偏僻,但位于景区内,地中海别墅。
青山绿水环绕,风景优美,空气清新。
每栋别墅都独享湖景,自带游艇码头。
从陈疆册住的地方开过去,约莫一个半小时。
到时已经快下午五点。
早早有人在门外等候,替他们把后备箱里的东西拿进屋里。
绕过湖心亭的路上,陈疆册问阮雾:“紧张吗?”
她摇头:“见你妈妈的时候,最紧张。现在还好。”
是真的还好。
毕竟当时让她和陈疆册提分手的主要原因,是陈疆册妈妈说的话。
而且两人和好后,陈疆册也说了,她什么也别想,不管什么事,陈疆册都会处理解决。
如果连让他们家里人为他俩的婚事点头,都需要阮雾出谋划策,那陈疆册未免太失败了。
听到阮雾的回答,陈疆册调侃她:“我就没见你紧张过,咱俩第一次睡在一张床的时候,我都有种,被你嫖的感觉。”
阮雾啊了声,慢声道:“这都被你发现了。”
“……”陈疆册嘴角微抖,“老实说,你是不是只觊觎我美色?”
“一见钟情不就是见色起意吗?”阮雾反问,“难道你不觊觎我的美色?”
“还行。”陈疆册懒洋洋道,“我还挺觊觎你的肉。体的。”
“……”
说话间,已经到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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