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否认,在厕所里,有种刺激的背德感。
身体沉浸忘乎所以的欢愉中,但神经时刻紧绷,提防着外面是否有人过来。
这种紧张刺激的体验,会给人留下难忘的刺激感。
这种事,是快乐的,但它是不对的,不正确的,不合理的。
阮雾说到底,是个安分守己的人,无法接受在公共场合做这种事。
所以在陈疆册撕开塑料制品,取下来的时候。
她颤抖的声线,很冷清也很冷静:“你要是敢在这里做,陈疆册,今天过后,我们两个不会有任何关系。”
陈疆册垂眸紧盯着她,他前额潮湿,浸渍着眉眼愈发深邃。
无声的对峙里,他败下阵来,把手里的东西扔进垃圾桶里。
见状,阮雾伸手推开他的怀抱,却被他力度更大地抱在怀里。
“别动。”他声音喑哑,“让我缓缓,等我缓好了,就放你出去。”
异样感过于强烈,她全身细胞仿佛都集中在与他紧密相贴的那一处,温度滚烫,像是要烫坏她。
阮雾突然地,莫名地,不可思议地,声音里夹着哭腔:“陈疆册,你有没有羞耻感的?”
有没有想过,万一有人过来呢?
有没有想过,万一那个人,是我爸爸呢?
“没有啊。”陈疆册笑意散漫,他松开怀抱,躬身,与她平视。他眉骨轻抬,满面轻佻浮荡,“你又不是头一天认识我,我在你眼里,什么时候是个好人过?”
“陈疆册。”阮雾深吸一口气。
“阮雾。”陈疆册也学着她,叫对方的名字,语气真没比她的好多少,“想要我尊重你是吧?那你呢,你有给过我尊重吗?”
回旋镖,还是飞回到她身上。
陈疆册脸上浮起笑,笑得几分浪荡几分漫不经心,语气轻柔得像是在哄她。
“相亲好玩吗?阮雾,我以为你再怎么薄情冷血,也会把我当个备胎。”
“我至少,得是个备胎吧。”
其实是在哄他自己。
她眼睫轻颤,视线一点一点地往下低。
陈疆册就配合着她,一点一点地弯下腰,目光去找她的眼。
他笑得绵柔而又清醒,“原来我对你而言,真的就是个炮友。”
“阮雾,”陈疆册笑着,松开了她的怀抱,他手往门边伸去,“卡哒”的一声,门锁开了,他推开门,笑得很温柔很克制也很隐忍,“走吧,接着去相亲吧。”
阮雾其实是有犹豫过的。
比起犹豫,或许,心里的感情,是心疼。
像是被水浸透的纸,揉成一团,无论怎么拧都拧不干。即便拧干了,也是皱巴巴的,无法恢复原状。
可是摊开这张纸,她就会想起那片海浪在纸上留下的字迹。
——他们不是同片海域的鱼。
“嗯。”她轻轻点头,“我走了。”
说完,她居然真的头也不回就走了。
陈疆册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慢慢地垂落,整个人都是无力的,手指骨节确实用力的青筋迸发,嶙峋凸起,皮肤泛白,失去血色。
他气急反笑了。
阮雾跌跌撞撞地出了洗手间,没看清眼前的路,差点儿被绊倒。
定睛一看,是块指示标牌。
——“洗手间正在维修中,暂停使用,请使用其他洗手间。”
她盯着这块银灰色的指示牌,若有所思。
身后洗手间传来脚步声,她看向陈疆册:“这是你让人放的?”
陈疆册眉宇间是隐而不发的怒气,他无奈地扯了抹笑,“不然呢我的公主,我没有现场直播的癖好。”
鼻子又发酸了。
和先前的酸涩感完全相反。
原来他早就做好了防范。
阮雾说不上多感动,只是方才的情绪一扫而光。
她低声说:“你拉我进洗手间,就是为了和我在洗手间做吗?”
陈疆册说:“是你先给我发消息的,你要是不发消息,我不会来找你。”
阮雾问他:“为什么不找我?”
他哼笑了声:“你都相亲了,我找你干什么?我有什么资格吗请问?”
多礼貌,还用了“请问”这个词。
其实一直以来,不占理的是阮雾,都是阮雾,只有阮雾。
阮雾心底像是浸泡在柠檬汁里,满是酸涩,她喉咙发紧,好半晌,声音很轻很慢地说,“你家里不也给你安排了相亲吗?我觉得我做的没错啊,我做的都是你做过的事。”
看见她相亲,陈疆册没有生气;被她骂没有羞耻心,陈疆册也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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