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离开的时候, 佘临青体内还藏有其他邪物?那邪物的师长还向薛寒璧打听她的情况?
被这两则消息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江载月缓了片刻,方才开口道。
“……多谢你提醒。你还记得那个邪物和它师长的模样吗?”
薛寒璧垂下眼睫, 遮住了他晦暗不明的瞳眸。
“那个邪物一直躲藏在佘道友体内,我没有看到他的真容, 是他在我面前露了马脚, 主动承认自己并不是佘道友。至于那位师长——”
“他自称姓郑,脸上有许多张模糊的人脸, 我只认得其中一张,似乎是郑阐毓的脸。他厉声喝问我, 可知道江载月的消息, 我说自己并不知晓,他便将我打成重伤,然后带着佘道友走了。”
郑阐毓?好熟悉的名字。
在观星宗内和她有仇,而且姓郑的人,江载月只能想起郑五一个。
郑五在家中排第五, 她以前一直懒得记他的原名, 现在回忆起来,他的名字好像就叫郑阐毓。
这下江载月完全确定那位所谓的邪物师长,或许不只是为了带走那个邪物, 也是冲着她来的。只是她那时不在弟子居, 郑阐毓只能把气撒在薛寒璧身上。
她倒也不奇怪薛寒璧认识郑阐毓, 毕竟薛寒璧是世家出身,随便两个世家弟子都能找出哪怕是隔了八百代的血缘联系。
江载月只是奇怪,为什么同样进了观星宗没多久,郑阐毓就能强到重伤薛寒璧的程度?
薛寒璧和佘临青交过手,而且和郑阐毓都是差不多同一时间进来的世家弟子, 吸收过灵虫后实力应该比普通弟子的实力还要强劲上一截,怎么可能会毫无还手之力?
江载月陡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觉得,那人不是郑阐毓,只是有一张郑阐毓的脸?”
薛寒璧咳嗽了几声,逐渐从扶着门变到倚靠着门。
“那人应该不是郑阐毓,那位师长的脸上,约有四十张人脸。”
或许是觉得言语难以描述那副场景,薛寒璧从怀中拿出一副画卷。
那画卷上原本一片空白,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浮现出了一张纤毫毕现的人脸。
然而看到那张人脸的一瞬间,江载月突然感觉到头皮微微发麻,本能泛起一种说不出的厌恶感。
一张原本有些肥大的人脸,如同是被人缩印了无数张人脸然后印上去的白纸,许多张有着清晰五官与轮廓,但只有指腹大小的人脸,密密麻麻地挨着,出现在那张宽大人脸上,每张小脸都带着各自的神态,就像是活着的这许多人被塞进了一具身体里,所有脸都融合成了一张脸一般。
而在这许多张小脸中,靠近下颌的一张赫然是郑阐毓缩小了许多倍,但仿佛含着说不出的怨气般,阴森可怖的面容。
这一下江载月终于明白,为什么薛寒璧说那人不是郑阐毓,只是有一张郑阐毓的脸了?
她仿佛自言自语,又用透明触手轻轻点了点祝烛星。
“他是郑阳羽吗?”
“郑阳羽?”
然后还没等祝烛星回答,薛寒璧就皱着眉问道,“那位师长也是郑家之人?郑阳羽,我似乎听说过这个名字。”
薛寒璧的脸色变得凝重了些许,“我记起来了。郑家百年前曾有过一位拜入尊圣宫的弟子,但因为杀戮同宗弟子,被秘密处死了。那人也叫做郑阳羽,与郑阐毓还是叔侄关系,但郑阳羽怎么会在这里?”
尊圣宫,又是十大仙门之一的宗门?
江载月心中不由浮现出一个阴谋论,该不会又是修仙世家和仙门联合起来安插进观星宗偷东西的吧?可那位郑长老可都干到宗门长老的位置了,总不至于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吧?
但一想到她这样一个心心念念想要跑路的刚入门弟子,都升到了镜山巡山人的位置,江载月一时陷入了沉默中,决定等宗主清醒,让他好好巡查一下宗门内部,别整的到时候宗门内除了她以外全员内鬼。
祝烛星在这时开口道。“郑阳羽,在这些脸之中。他一个人,带着整个师门的弟子。”
江载月再看向那些画卷上的人脸时,陡然觉得更加不寒而栗。
他门下的弟子,难道都在他一个人的身体里吗?
她原本觉得只靠一张人皮就能活下来的袁师兄已经足够邪异了,可当看到这位郑长老的时候,她才明白为什么袁师兄会如此惧怕那些修天道的修士。
不行,她得加快掌控镜山的速度了。
这位郑长老可能是因为郑阐毓,盯上了她,如果她没有同等的长老身份,这位郑长老如果想收拾她,那可就再简单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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