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饿……好想要, 咬上一口……
然而就像抱着一个漂亮而坚硬的贝壳,祂的腕足在少女柔软的肌肤上轻轻缠绕着,一时间竟不知道从哪里下口。
“宗主, 你不记得我了?”
知道扣宗主的精神值也没有多大的用处,江载月冷静下来, 她敏锐感觉到宗主现在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
少女的声音轻柔悦耳, 是祂拥有记忆以来,听过的最动人的音乐。
漆黑腕足忍不住贴近少女的喉咙, 祂下意识想要模仿刚刚的那道声音。
“宗主……不记得……我了?”
听着那道缓慢而古怪的声音,江载月终于确认, 宗主精神上果然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说好的电影主演直接丢下了他本来的剧本, 把她这个无辜的吃瓜群众拉进来不说,现在连人话都听不懂了。
辛辛苦苦十几天,一朝回到解放前。
一想到自己现在面对的是可能是比初见时还傻的宗主,江载月有点克制不住脸上的痛苦之色。
……气味,又变苦了一点……
感觉到少女越发紧绷的肌肤, 祂脑中懵懵懂懂出现了一个念头。
……她, 不舒服……是因为,祂抱得太紧了吗?
漆黑腕足依依不舍地放松了原本紧紧缠绕住江载月的力道,但还是有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巢穴中的少女。
要把她……留下来……一直陪着祂。
不过她……这么小一点……能吃什么呢?
祂认真而忧虑地想了想, 一条黑色腕足飞快从巢穴中探了出去。
江载月还来不及为宗主终于放开她而高兴太久, 就听到巢穴外想起了仿佛巨物撞击岩石般的恐怖动静。
那是什么声音?
她还没反应过来, 一股血腥的味道就盖过了海水中浓郁的硫磺气息,几乎无孔不入地钻到了她的每个毛孔里。
江载月现在勉强能看清周围几米内的动静,所以当她看到,原本只有漆黑腕足包裹的周围,突然多出了几十条随着水流飘荡, 还带着青蓝血筋的肉条时,她的脑子空白了一瞬。
黑色腕足带着那些被撕成小条的血肉,举到江载月的面前。
祂每一只眼睛都在耐心观察着,她到底喜欢什么部位,什么质感的血肉。
如果都不喜欢……祂还可以去抓其它的……
祂想把她喂得……大一点……
太小的……容易变成……食物……
当脑子里出现了这个模糊的念头时,祂突然生出一种想将巢穴周围所有体型大的怪物都清理一遍的冲动。
江载月沉默了片刻,果然是有对比才有美,她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开始怀念,那个起码记得把肉做熟了,再喂给她的宗主。
但感觉到了宗主现在就算失去全部记忆,连人话好像都听不懂,但至少没有伤害她的意思,江载月也不像最开始那样的警惕而恐惧了。
大不了就当是和宗主重新认识一遍。祝烛星都说了,这里的一切都只是幻象,宗主也很快会完全清醒,等到宗主完全清醒的时候,她再提出拜师。宗主如果不想她宣扬出他的黑历史,应该会答应下她这么小小的一个请求吧。
虽然她现在完全想象不出,宗主神志清醒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
这么想着,江载月越发镇定了下来。
她直接推开快塞到她嘴边的血肉,眼疾手快地从储物法器里掏出了一瓶辟谷丹。
“我不吃生肉,只吃这个就行了。”
担心宗主听不懂,江载月自己吃了一颗,又拿出了几颗辟谷丹,塞进了附近的几条黑色腕足里。
那是……什么……?
看着那黑乎乎的,仿佛泥土般的东西在手中融化,祂似乎明白了江载月想要表达的意思。
她这么小……不能和大怪物抢食物……所以,只吃土……就够了……
看着小小的,比祂的腕足大不了多少的少女,祂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像是愤怒,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烧灼着身体每一寸的痛苦情绪。
祂认真而笨拙地从肉条上又撕扯下一些肉沫,然后用力地捏成一团凝固的肉球,再轻轻送到少女嘴边。
或许是想要说话的欲念太过强烈,祂发出了陌生的,连自己都不太明白的人声。
“吃……”
感觉到宗主的意志无比坚决,江载月深吸一口气。
又到了考验她演技的时候了。
她勉为其难接过了一小颗血球,装作用手送进嘴中的样子,将血球送进了储物法器里。
完美!
就在她为自己这波表演打九十分的时候,黑色腕足突然钻进了她的手中,江载月隐隐感觉到与她的心神建立联系的储物法器,发出仿佛被什么庞然巨物挤入其中的艰难哀鸣。
江载月定睛一看——
为什么宗主的触手还能装进她的储物空间?这合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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