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夜睡得不安生,后半夜姚黄睡得很沉,本以为能睡个懒觉,一大早竟然被一阵熟悉的狗叫惊醒了。
旁边有起身的动静,姚黄转过来,就见惠王爷端坐着,看向帐外的侧脸不太高兴。
姚黄暗暗替金宝捏了一把汗,好不容易撞了大运能在惠王爷府享受荣华富贵,可别因为这一通叫唤触了惠王爷的霉头,被扫地出门!
姚黄还挺喜欢金宝的,一来金宝毛发金黄长得可爱,二来她与金宝多多少少都有点“黄”上的缘分。
为了金宝,姚黄只好蹭过去环住惠王爷的腰,头抵着惠王爷的后背道:“狗都有灵性的,昨晚我哄了金宝半宿,它肯定是黏我了,所以一大早就往东院跑,二爷千万别跟它计较。”
赵璲看向横在身前的手臂,王妃的中衣袖子被蹭到了肘部,露出前面一段柔白玉润的小臂。王妃的手背亦丰盈有肉,五根手指笋尖一般由粗到细,慵懒无力地搭在他右腿边缘。
赵璲握住那只手,解释道:“我没跟它计较,要计较也是青霭没看好金宝。”
姚黄又同情起青霭来,听着院子里确实有青霭刻意压低的声音,姚黄推测道:“青霭来送水了吧,到了这边才发现金宝居然也跟来了,他想赶金宝回去,金宝才叫的。”
赵璲往后看:“如此说来,金宝、青霭都没错,错在我气量小,连几声狗叫都容不得。”
昨晚飞泉带走金宝时,王妃便不太赞成的模样,仿佛怪他半夜瞎折腾。
姚黄一听,忙搂紧这人道:“二爷气量才不小,二爷连那么多妇人的闲言碎语都能容,胸怀最宽广了。”
说着,她还抬手揉了揉惠王爷宽广的胸怀。
赵璲按住那只手,将躲在后面说话的王妃捞回原处躺着,再去丈量王妃的胸怀。
姚黄惊慌道:“我月事还在呢!”
惠王爷没惦记那个,狗叫令人心烦,他想听点好听的。
院子外面,阿吉、飞泉、青霭费了番力气才抓住金宝。瞅瞅东屋,青霭捂着金宝的小嘴筒溜回了西院,飞泉帮忙将水提进堂屋便退回游廊里候着王爷,阿吉悄悄贴近东屋门,想听听王爷王妃有没有被金宝吵醒,刚定好神,里面便传来王妃媚得仿佛能拧出水的一声低吟。
阿吉心头一颤,倒着退开了。
惠王爷去了前院,徒留他的王妃软绵绵地躺在锦被中,好半晌才提起力气。
阿吉进来伺候时,见王妃脸上依旧一片红云,有些担心:“二爷真是的,这么乱来,会不会对夫人的身子不好?”
姚黄没跟还是十四岁小姑娘的傻阿吉解释,她的王妃不但没有被伤到,还很是快活了一番。
更衣洗脸什么的,姚黄自己做就行,让阿吉把金宝带过来,她这里就不需要阿吉再伺候了。
金宝果然黏上了姚黄,围着姚黄的裙摆绕圈,姚黄要去前院了,金宝也迈着小短腿颠颠地跟在后头。
前院,惠王爷身穿青衫坐在轮椅上,手里仍是那卷佛经,察觉王妃进门,他只抬眸瞧了一眼便继续看经了。
姚黄叫飞泉去西院端饭,自己坐在长几一侧,金宝见了,蹲着在她脚边坐好。
姚黄揉揉金宝的脑袋,批评道:“昨天你初来乍到,我跟二爷都不追究你半夜扰人的过错,但今晚开始不能再叫了,否则二爷真要责罚你,我不会再为你说情。”
王妃开口训狗时,惠王爷的眼神便越过佛经投了过来,看着王妃一本正经的白里透红的脸颊,待王妃训完了,惠王爷看向底下的金宝,金宝只是仰着脑袋,水汪汪的黑眼睛好奇地盯着它的女主人,并没有意识到错误的无辜样子。
在王妃看过来之前,惠王爷的视线回到了经书上,余光瞥见王妃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金宝的脑袋顶:“少跟我装模作样,今早你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不清楚吗?”
惠王爷:“……”
飞泉端了早饭来。
姚黄夹了一片凉拌肉丢在地上,金宝立即凑过来吃。
姚黄明白了:“原来你还没吃过,怪不得馋成这样。”
刚舀了一勺粥的惠王爷险些呛到。
姚黄听到声音,看过去,见惠王爷一直回避她的视线,反应过来,她噌地红了脸,低头恼道:“想什么呢,我才没指桑骂槐,再说二爷早就吃过好多次了,根本对不上。”
惠王爷就像听不懂一样,默默吃自己的饭,吃完就去了书房。
姚黄带着金宝去后院玩了,等高娘子、阿吉去河边浣衣时,姚黄跟了去,发现两人只是把布料衣裳拿到外面洗,那些贵重不能示人的丝绸料子都在后宅洗。
早上河边全是出来洗衣裳的妇人,新宅西邻的齐员外家前后走出来三个抱着一大盆衣裳的媳妇,东邻何秀才家是朱氏母女俩。
姚黄从阿吉的盆里拿出她外穿的布衣,准备一边洗一边听周围的妇人们聊天。
阿吉一把抢回来:“弟妹从来没做过这样的活儿,就算家里现在落魄了,也不用你来。”
高娘子:“就是,老天爷把你这么仙女似的人物送过来给我当侄媳妇,但凡我有力气,都不会叫你做这些,你就老老实实在旁边坐着吧,别给我们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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