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玉望着她,“是怕我知道后,对此内疚?”
羲灵与他对峙,闭了闭眼,终是开口道:“不告诉你,是因为对我而言,只是很小的一件事,你是护我才被牵连受伤,我为你找药,也是理所当然。”
羲灵并非那种做了事还要压在心里的性格,只求默默付出,或许她会告诉他,但不是在他立即醒来时。
他问是不是怕他觉得内疚,羲灵想,是有的,他被阴灵附身,才从鬼门关脱身,身心大伤,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多一份这种心情,影响他的内心。
“我不想你一醒来就知道,但你真知道了也没什么,就像……”
他指尖刮过她的颈窝,冰凉的肌肤让她喉口上下滑动,肩膀轻轻战栗。
“就像什么?”
“你去为我寻找蓝金海石。”
他入海水深渊,要寻多久才能寻到蓝金海石,这些他并没有与她说过。
“我知道了。”他双目望着她,按在她颈窝上的手,却仍旧没有松开,只轻轻拨开她颈上的一缕发。
“谢玄玉,你该回去休息了。”
谢玄玉未曾言语,垂着眼眸,一点点帮她擦拭颈上渗出细汗,晶莹的细汗点缀着少女脖颈,如同炽艳娇花渗出的细细花露,是她受不住识海纠缠的刺激,产生的生理反应。
他动了动身子,羲灵以为他终于要离去,却不想,他只是往下移了稍许,将面颊搁在她颈窝中,随后抬起头来,目光灼灼望着她。
在军营中,这只能容一人睡的床榻上,他就这样环抱住她,他身子颀长,床榻更显狭窄,而他身上气息虽然清冽,可靠上去才觉那胸膛无比炙热。
羲灵喉咙发紧:“你要回去了。”
“你不能要求一个才醒来的病弱之人,这样冒着夜色回去。”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仿佛真如他所说那样虚弱。那墨发都散在她身上,清滑如玉一样的触感,双臂揽她入怀,将脸颊搁在她颈窝里。
这样的暧昧之举,仿佛情人之间才会有,羲灵望着帐顶,感觉到他漫上来的气息,一点点包围住她,如同浸在氤氲热潮里,不知所措,她也是第一次和他这样。
帐幔昏黄,温暖的烛光浸满了周围。
他的声音攀附上来,“今日,谢谢你。”
他吻上她的后耳骨,撩拨起暧昧酥麻。
呼吸乱起,心跳起伏。
羲灵情不自禁地轻轻发抖,退开半边身子,避开他,他的声音却再次响起:“王女说过,既然心中有何感情,就要表达出来,一味压着,并不会让你知道。这都是王女教我的。”
他喊她王女时,和唤她羲灵时,是截然不同两种感觉,就仿佛是她虔诚的臣子,臣服于她,一切尽听她。
这是她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
他在天命书里,与她日夜数次实战,才发现这一点,却在这时用上。
羲灵被他的气息撩拨着,脖颈绷紧成一线,感觉到他唇瓣游走,他却忽然开口问道:“你没有事瞒着我?”
羲灵不明白他何意,看向他眼睛,旋即意识到,在方才识海向他大开时,记忆都被他看到,自然也包括羲媱神女的那一段。
热息与沉默萦绕在二人之间,四目交汇,他终于打破了沉默,“羲灵,我看到了,你要去历劫心魔劫。”
羲灵本还在犹豫要怎么道别,但他已经先开口,她呼出一口气,道:“是,阴灵随时可能突破封印,我必须去渡心魔劫,本也打算和我父王母后还有你说这个事。此行艰险,我极有可能回不来……”
帐篷外有什么东西窸窣落下,发出细微动静。
羲灵道:“那是什么声音?”
“外面下雪了。”
谢玄玉怎么听不出来她是顾左右而言他,拉过她的手覆盖上胸膛,道:“你记得,我与你说过,我们渊龙一族的死穴吗?”
掌心下,他蓬蓬的心跳传递来,到达羲灵的指尖。
“若你不能回来,我会为你殉情而死。”
羲灵愣住,“不行。”
她和谢玄玉连正式道侣的契还没有结,算什么道侣,又怎么能让他殉情?
他认真地看着她,眼尾弧度优美,昏黄的光下格外柔和,便有一种温柔的感觉。
羲灵道:“就没有别的办法解除吗?”
“无法解除,我们一生便只有一个道侣,从认定你的那一刻起,此后身心都交由你。”
羲灵眉心蹙起又松开,“怎么能这样?”
他道:“且,阴灵是你我一同镇压的,它们寄居于深渊,突破封印,也需要我再将他们驱使回去,渡心魔劫,我没有不去的道理。”
以谢玄玉的性格,他若知晓可以封锁阴灵的办法,便不会坐以待毙。
多他一起渡劫,便多一份胜算。
可他们都成功回来,又有多大可能?
就算谢玄玉独自回来,只要她失败,他也会最终心碎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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