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匕首往神主胸膛又刺了一分,淋漓鲜血顺着他衣袍滑落,染红他的白袍。
月满使出全身力量,却受到了巨大阻力,仿佛始终隔着一层阻隔,难以让匕首再进一寸。
女侍者旁观着,心中大震,犹豫是否要冒然上前相求,一旦相助,必然暴露自己的身份,那谢玄玉此前布局的一切便都前功尽弃,但月满,又是他叮嘱过要救下的……
月满额间滑下细汗,再次施力,突然有一股滔天的力量劈来,将她如蜉蝣一般掀翻在地。
她俯在大殿中央,身形瑟瑟颤抖了几下便停下,仿佛没了气息。
神主生生用灵力逼断了那匕首,抬手将匕首从胸膛肉中拔出,丢到大殿地上,“哐当”清脆的一声。
月满张口喘息,血从口鼻流出,眼前也是一片模糊,正奄奄一息,忽被一股力量攥住,给擒到了上方。
神主满面怒容,手握着月满的脖颈,将人从地面提起来,月满双腿离开地面,如同溺水的鱼儿,扑腾着鱼尾。
外面的灵卫听到动静,赶来,见到胸前已然被血水染红的神主、满地的狼藉,倒吸了一口凉气。
月满被神主握着脖颈,不能呼吸,抬手拍打神主的手臂,听到了骨骼被捏出“咯咯”的声音,仿佛下一刻就要碎裂。
“父神!”
朝晔的声音在此刻响起。
神主低头,见朝晔扶着心口缓缓起身。
他眼中已不见方才行刺时混沌,重新恢复了清明,想要解释。
神主握着月满纤细的脖颈,嘎吱作响。
“父神,不要,先等等!”
神主恶狠狠看向刚刚行刺自己的幺儿,朝晔走上前来,眼中一片赤红:“现在还不能杀她,得查问清楚,她背后之人是谁再杀!孩儿愿替父王拷问!”
神主用力一掷,将人重重摔在地上。
她趴在那里,口中吐出几口鲜血,艰难抬起头,对上了朝晔俯下的眼眸。
她自然是想过东窗事发,朝晔会怎么看自己,可月满抬头,看到那双眼里的恨意与不解,仍旧像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刺到了眼,慌忙避开了视线。
一颗琥珀色的珠子,从她袖子中滚了出来,落在血水里。
月满面色一瞬间变得苍白,伸出瘦削的手,努力去够那个珠子。
这是羲灵在临行前,送给她的保命珠。
羲灵说,只要她遇到危险,将珠子捏碎,珠子中就会释放出羲灵分身来保护她。而羲灵也会在感知到珠子碎裂的一刻,立马赶回来救她。
但……必然牵连到羲灵。
从离开海底时,她就已经做好回不去的准备,在学宫,她第一次在阳光下生活,苟且偷生了许久,已经算是她偷来的日子,她没有遗憾。
只是可惜没能与神主玉石俱焚。
事情败露,羲灵必然要被追问。
月满眼中涌出一滴血泪来,伸出手,终于够到了那个珠子,却始终没有捏碎,而是紧紧握住藏好。
“你受到何人指使,说话!”神主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
月满不想连累人,抬手朝着胸口袭去。
身后的灵卫一直紧盯着她一举一动,发现她要自尽,一个箭步上前,狠狠压住她的肩膀,将人束缚,拿出缚灵锁来,层层绑住他。
“投入鹰笼,让鹰分食,撬开她的嘴。”
神主冷声下令。
月满四肢被扣了锁链,被拖拽出大殿。
医师闻讯,匆匆赶来,为神主检查伤口,看到伤势,心惊不已。
殿内灵卫退下,不敢打扰神主静养。至于那女侍者,只庆幸没有出手,只装作失魂落魄,躲在柱子后,此刻混入众人中,一同出了大殿。
她眉心紧皱,神宫闹出这么大一件事,一时间人心惶惶,皆惊惧不已。
牵一发动全身,此事一出,只怕神宫的布防定然要变得更加森严,不知会不会牵连到,神主下令搜查牢狱,而谢玄玉劫走了姐姐……
至于那月满即将遭受的鹰笼之刑,是将人送上神宫后的一处悬崖峭壁,以锁链锁住,
此地脚下是万丈深渊,上方盘踞着数十只大鹰,发出尖利高亢叫声,犹如恶鬼呜咽,终年不散,那是一处天然的牢笼。
神主驯养鹰兽,不许它们果腹,鹰兽常年饥肠辘辘,看到受刑人目露精光,自然上前来争先分食。
月满已是身负重伤,那刑罚绝非她承受得住的,她需要想办法混进去,给月满争取一线生机。
女侍者快步走出大殿。
在她离开后,大殿之中,仍旧气氛压抑。
朝晔看向正在接受医师检查的神主。
神主阖着双目,眉眼阴沉,血还在不断心口汩汩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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