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峰,大峰,你给我当托儿好不好?我明天也多买些鱼,收拾了做鱼汤。你还记得县里的那个酱肉饼子吗?你说很好吃的那个。我少做点酱肉饼子搭着卖卖看。你看行不?”
黎峰抬腿,把陆柳两条腿都压着了,不让他乱动,然后说:“行啊,后天支摊子吗?早上去?”
陆柳点头:“嗯嗯,早上去。”
早上卖饼子和鱼汤,就做的早饭生意。
黎峰帮他想个地方,“这儿离鹿鸣书院近,我们往那头走,在巷子里叫卖试试。能在这种大书院上学的书生,八成都是有钱的。早上买着吃,能多睡会儿,这个生意该是好做的。”
陆柳的心热乎乎的,恨不能明天早上就去卖鱼汤和饼子,可惜他还没买食材回家。
他惦记着,夜里不怎么睡得着觉。
等黎峰停止扇风,他闷闷的,又暖又热,眼皮子发沉,再扇风凉快会儿,他就睡着了。
次日,新的一天开始了。
陆柳做了葱花猪油渣饼子,再是青菜鸡蛋面疙瘩汤。又切了三个咸鸭蛋,都切成丁了,在碗里放着。
黎峰拿一张饼子,在上面抹上菌子肉丁酱,又挖一勺咸鸭蛋,拿筷子铺平,然后再拿一张饼子,两张饼子卷着自配的馅料,大口大口,吃得可香。
陆柳看看酱料,再看看咸鸭蛋丁,又看看黎峰的吃相,心中有了主意。
明天也把这两样备上,有需要的话,就加钱吃卷饼。
黎峰起得早,吃完饭,还在家里干了点活。
夏季用水快,水井就在灶屋外头,离得很近,黎峰没管它,每天雷打不动的往灶屋的水缸里提水,再把几个空桶都装满水,这样家人干活轻松一些。
家里两条狗,三匹马,喂狗还好说,照着人饭料理,人吃什么,它们吃什么。马需要好草料,黎峰剁草料仔细,里头一点杂料都不掺,枯草腐草都要挑出来,不够干燥的草要晒晒再喂。还买了豆子来喂马。跟两条狗一样,马也是偶尔加个餐。
这都是需要到宽阔的地方跑跑的家伙,黎峰抽空,要带它们出城去跑跑,等县里送货过来,叫几个兄弟跟他一起。
他暂时被耗在了铺子里,一天天哪儿也不去,就在码头看着铺面。有客就做生意,没客就去找人唠嗑聊天。
他的名号响亮,码头摆摊的人都知道他是捉匪英雄,过去搭话,都能得一张笑脸。这头联络联络人情关系,打听打听细碎的消息,再是跟洪家的交情维系。
年前走的时候还好,洪老五还给他家俩孩子都送了银的长寿锁。今年就不行了,见过几次,都是客套又冷淡,待他跟待别家商户一样。
小洪管事还成,得闲就会来唠唠嗑,吹吹牛。他们都称兄道弟了。
今天陆杨也要去码头,他早说要拓客,铺子里连个伙计都没有,黎峰不如他嘴皮子利索,这方面还得他来。
陆杨看黎峰出门都把二黄牵着,想着码头路远,就把狗绳找出来,也把威猛牵出去遛遛弯。威猛胖墩墩的,再不动,就不威猛了。
他要教顺哥儿本事,前几次去码头都没带上顺哥儿,今天把人带去瞧瞧。
谢岩画的菌子菜的图纸有五张,可以拿去贴上,撑撑门面。
三人在巷子里碰面,结伴到码头铺面去。出了巷子,陆杨就跟黎峰吵了两句,再互相翻个白眼,互不搭理了。
清早的巷子热闹,各家的大门陆续敞开,走出形色各异的人。
有些是书生,赶着去上课。有些是媳妇夫郎,把孩子带上,出门摆摊。
还有没手艺的人,干些清苦活,见谁家的门是开着的,就问一句要不要浆洗衣裳,要不要刷鞋子。
谢岩在这个吆喝声里,背着书包,提着一篓脏衣服,顺着巷子往南走,把脏衣服递给贺夫郎。
这是陆杨找的人。他们俩都有事干,白天不着家,留娘在家料理家务,灶屋里的杂活就算了,三个人的碗筷,收拾起来不麻烦。衣服要请人洗。
夏季衣衫薄,顶不住天天换。这样日日洗,把人累坏了。
陆杨还说服了两爹,把他们的衣裳也拿去给贺夫郎洗。
说服两爹很难。陆杨嘴皮子都要磨破了,最后是说,他娘的衣裳有人洗,他父亲和爹爹的衣裳也得有人洗。再说说贺夫郎的难处。
府城过日子难,家里供养一个书生,他又没手艺。夏天都想省钱,不叫人浆洗衣裳,那他靠什么活啊?把衣服送给他洗,不是偷懒,不是乱花钱,是行善做好事。
两爹是苦日子过出来的,问问洗衣的银钱花销,说什么都要自己给钱。
他俩有工钱,陆杨没开太高,一天按照三十文钱算,一个月九百文钱。两个人能有一两八钱银子。
他们想只要一份工钱,陆杨又让陆柳过来劝了劝。
为着让他们安心拿工钱,印书的事,兄弟俩都没帮忙,还时不时过来“检查”一番,再给点夸赞,让他们信心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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