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府城第二天, 陆杨就收拾收拾东西,把谢岩送去了府学。
饭馆要继续送餐,夫夫俩一块儿饭馆递条子, 再算算账, 陆杨给了一两银子,先吃一阵。
过段时间,房子定下,谢岩就能在家吃饭了。
谢岩这次回府学上课,需要销假。
他以后就在府学读书了, 要是没考上,能读好几年。
他觉着这是不吉利的说法, 很不喜欢。进门之前,眼神很是幽怨, 一步三回头的,等陆杨哄他两句,说他最厉害了,一定会考上的, 他才喜滋滋进门。
年节里,谢岩跟着走了几家亲戚,总体不算忙。
他的棋谱已经画完一本, 有了看头。到教官那边销假后,他先去学舍放行李,都没顾得上收拾, 就急匆匆往静室去, 给崔老先生送棋谱。
静室里换了个看门人,是个教官。谢岩问崔老先生的去向,这位教官说:“不知道, 年前回家后,一直没来了。”
谢岩听了,追问道:“他是病了?还是在家过节?”
教官不知。
谢岩问崔老先生住哪里,教官也不知。
谢岩站原地半天,等别的学子来借书还书,他被挤到旁边,再回头看静室内已经规整的书架,脑子里有点空。
下午要上课,他把棋谱拿回学舍,收拾书包笔墨,先去上课。
舍友季明烛同他一起,问他:“听说你销假了?你不回家了?”
谢岩点头,“我们一家要搬到府城住了,昨天刚到,以后不用两地奔波了。”
季明烛恭喜他,再问他:“最近城内捉匪的事你听说了吗?我们几个要讨论讨论,你要不要来?”
谢岩的表现很书呆子,这种辩论会里,他极少发表意见,每次开口,都是在场众人说过的话,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他还喜欢记录,开始是旁听,后来会把辩论内容速记整理。参与讨论的人,可以让书童抄录下来。辩论时文思极快,事后则能慢慢复盘。谢岩嘴巴也严,除了爱说夫郎这这那那,别的事都不爱说。大家愿意让他来。
再是一甲的成绩,以及低调的作风,跟他高调卖书的行为不符合。季明烛问过,还有人打听了谢岩的请假原因,听说他是要挣钱给夫郎治病,常往来的同窗对他印象都极好,愿意和他相处深交。
谢岩当即答应了,也问季明烛:“你知道崔老先生住哪里吗?”
季明烛不知道,“除了你,谁跟他说话啊?”
聊着天,他们到了教室。
府学上课,分班以后,就不管个人进度,先生们只管往后面教。
谢岩翻开书,放到边上,把他的稿纸铺开,研墨蘸笔,再把两手都笼到大袖套里,等有了想写的东西,才伸手写两笔。
季明烛瞅见,嘴角抽了抽。
没哪个书生上课是这样子的,谢岩去年到今年,还跟小老头似的,一点文人气质都没有,缩头缩脑的。
可有大袖套,想想就暖和。
谢岩还在袖套里放了个小铜炉,暖手用。
季明烛给他扔小纸条:“浊之,你把铜炉借给我使使。”
谢岩不借,这是陆杨买给他的。
季明烛再借大袖套。
谢岩也不借,这是陆杨亲手给他做的。
季明烛说冷,让他好歹借一个。
谢岩冷漠无情:你没有夫郎吗。
季明烛:“……”
府学里,谢岩恢复了上课日常。
府学外,陆杨牵着威猛,带着赵佩兰跟顺哥儿,在附近走走逛逛。
他们需要熟悉这条街,以后可能会来这里找谢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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