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杨割了二十斤猪肉过来,再买了猪肚、猪蹄,红糖和红枣都拿了些。
年尾了,陆柳的小铺子里都有拿干货来卖,花生瓜子比去年卖得俏,今年寨子的人手上都有闲钱,愿意多买些瓜子嗑。
再是说亲结亲的人家多,像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之类的东西,黎峰也拿了一些到寨子里卖。
陆柳不缺红枣吃,看哥哥拿来了,又抓两个在手上。
小铺子里热闹,许多缝书的人坐这儿聊天,一如苗小禾所说,家里有点吵。
陆杨跟赵佩兰过来,房间安排在后面的屋子,都能依稀听见前面的说笑声。
他们住的顺哥儿的房间,顺哥儿最近跟陆柳睡一屋,他那儿离不得人。
陈桂枝说,等住两天,习惯了,让赵佩兰过来跟她住。等黎峰和谢岩回家,两对夫夫就能住得开。顺哥儿小孩子一个,就跟她们住一屋。
炕大,睡得开。
顺哥儿跟陆杨嘀咕:“把炕睡成大通铺。”
陆杨看他还有孩子气,觉着他暂时不说亲是对的。
屋里都齐整着,杂物放到桌上,衣物收拾到炕柜里,他们出去洗洗手,陈桂枝说给他们做饺子吃。
家中来客人,她让小铺子里的人散了。
赵佩兰初来山寨,陆杨先让顺哥儿领着,他们在附近走走。
她平常在家都不出门,很少与人说话交流,陡然来到陌生的地方,心中难免不安。
山寨里房屋相对稀疏,每一家都隔着些距离,比起村落,更有隐居之感,回望那座大山,让人心情很宁静。
她把威猛带着,威猛都跟看新鲜似的,路边的枯草与泥土都要去嗅闻一番。往前还有一片小菜园和两户人家。
他们最远就走到菜园,再回来到后院看看鸡窝和兔窝,看看大狗二黄和小狗威风。
二黄反应有些大,围着胖墩墩的威猛转,又闻又瞪眼的。
顺哥儿跟他们讲解二黄的意思:“家里养的东西太多了,它要当大哥。”
陆杨看看威猛,不想让威猛叫二黄爹,就点头:“当大哥好。”
顺哥儿噗嗤一声笑了。
午饭吃饺子,饭后,陈桂枝跟顺哥儿都拿着绣箩,给小宝宝做衣裳,知道赵佩兰绣活好,找她教一教花样。陆杨去屋里找弟弟说话。
陆柳快要生了,就十二月份的事。
他现在怎么都不舒坦,饭没吃两口就饱了,饱了就犯困,睡会儿又饿。
陆杨摸摸他肚子,扶他靠炕上坐,挨着他坐在炕边,问他最近好不好。
“我前阵子就担心你,你看你瘦瘦的,两条腿跟筷子似的,哪能支起这么大的肚子?这次见面,看你胖了些,我才放下心。”
陆柳说是上个月才开始长胖的,一天一个样,喝水都长肉。
“娘说不是,说我之前就胖了些。现在我有些走不动路了,又水肿,才看得明显。”
陆杨撸他裤腿,戳戳他脚腕儿,一戳一个坑。
“这也太肿了。”
陆柳还常常感到皮痒,黎峰给他做了个痒痒挠,他就只能挠挠腿脚,背上很难挠到。难受起来,不要脸皮了,会求助娘跟顺哥儿了。
他孕吐的反应已经很淡,却常常抽筋。身子重了,娘去做了个恭桶回来,他不用出门上茅房。
陆柳说:“我不喜欢恭桶。”
如果大小号一起来,会溅到屁股上,他总绷着身子,难受得很。
陆杨在县里长大,自小就用恭桶,他教陆柳:“你在里面装些灶灰,撒尿都被吸干了,拉屎也在落上头,没声没响,还能压压味儿。”
陆柳“嗯嗯”应下,“我待会儿跟娘说说。”
陆杨拿了些头绳过来,让陆柳挑喜欢的留下,“旁的都拿着送人用,我看你在寨子里交了些朋友。”
陆柳拿过来看,他用头绳少,都是碎布头当头绳用,自己就能做。
今年得了许多布料,做完衣裳鞋袜过后,他再拿碎布料做了些扣子留着,余下就看看有没有长条的,也缝了两根头绳。没买来的漂亮。
他挑拣着,袖口有金光乍现。
陆杨拿他手看看,见是金镯子,顿时笑了:“你家大峰买的?”
陆柳有些害羞,“嗯,他上次回来给我的,这个好贵,我戴着都不敢碰。”
陆杨让他多摸摸,“摸习惯就好了,以后还有更多金银首饰,你戴不完的。”
陆柳眼底有期待。真有那天,他们家就大富大贵了。
他做好了一双虎头鞋,上面缝了铃铛,他侧身让开,让陆杨帮他从炕柜里拿出来。
“前阵子酒哥儿教我的,我还说小孩子的鞋子小小的,没几针就能缝完,做双虎头鞋,还费了我好几天的功夫。”
炕柜里还有羊毛睡袋,陆杨没见过,一并拿出来瞧瞧。
陆柳说:“这两个睡袋才拿回家,就有好几户人家来问,等我们家孩子睡过,他们要买走。我想留着,小孩子长得快,睡不了多久,等他们长大,睡袋还好着。娘说他们买去,是沾个喜气。像大峰小时候的睡袋就是被新婚夫妇买走的,想抱大胖小子。我一听,就更想留着了,等我家两个孩子睡完,我就给你送去,你以后也怀两个壮壮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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