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柳最近很不舒服, 身子沉甸甸的,肚子也沉甸甸的。
人胖了些,又水肿。肚子大了些, 总是发紧。
他睡不踏实, 坐不住,走不了两步就累了。
因连日睡不好,状态下降,连带着性子都变得急躁。
说起身就要起身,想走就要走, 晚一点扶他,他都感觉万分委屈。
他知道这样不好, 急完了又内疚,自责态度不好, 思绪一转,就两眼泪汪汪的。
黎峰紧赶着把杂事处理妥当,就回来陪他。
他力气大,陆柳要做什么, 他扶着都方便,半点不吃力。
陆柳不好意思让娘跟顺哥儿给他捏腿挠痒痒,使唤黎峰就可以。
他感觉皮痒。娘说这是正常的, 怀孕都会这样的。
他问过姚夫郎,姚夫郎说是,会痒。
陆柳还算克制, 再急躁, 也没自己乱动,清醒时很少腿抽筋,夜里睡觉就防不住, 腿脚伸展一下,都可能抽筋。
前阵子,黎峰不在家,他把顺哥儿折腾得不轻。
进入十一月,气温骤降。
他本就不舒坦,再把自己裹成个粽子,连路都不会走了。
黎峰在家陪他,围着他哄两天,陆柳情绪才缓和,心里好受些。
黎峰等他脸上见了笑,才把从府城买回来的东西拿来给他看。
陆柳说要给娘做件好袄子穿,黎峰看他今年都在做针线活,现在也已入冬,就买的成衣。
他挑的深绿色的冬衣,上身是对襟长袄,长及膝盖,下身是一条灯笼棉裤,上松下紧。都是棉布制的,绣样就只有衣襟、袖口有,裤子是靛青素款。没花样。
他在府城看见有妇人这样打扮,瞧着很体面贵气。他看陆杨也是穿的长衫,就给娘挑了这一身。先穿穿看,合适的话,他下次再买。
置办的首饰,就是一对银耳环和一根银簪。
答应给顺哥儿买的漂亮砚台,他也买了。
是一块圆砚台,围着边缘,有房屋有山林,上面有云彩,下面研墨的地方是空着的。
黎峰一看就喜欢,跟看见他们家似的,二话没说就买了。
这砚台很贵,花了他一两五钱银子。
陆柳看看砚台,上手摸摸,触感也好。
他再让黎峰把棉袄展开看看,黎峰展开,站他面前,往自己身上比划,把陆柳逗得直笑。
“我看着好,你怎么才拿出来?”
黎峰不会拿他的情绪说事,就说忘记了。
他给陆柳也买了礼物,是个金手镯,麦穗样的。
他卖人参挣了银子,就把这事先办了,再拖拖,到了年底,等生孩子才拿出来,味道就变了。
陆柳猛地看见金镯子,都不会说话了。
他之前算过账,不算他的镯子,家里都要往外支出三十多两银子,加上镯子,今年的开支实在太大了。
黎峰抓过他手,给他戴进去。
“首饰能当钱花,给你你就拿着,就当是我们攒下的金子。”
陆柳手悬着,一点摩擦不敢有。
“太贵了,大峰,你拿下来,我拿布包好,和我们的宝贝放一起。”
黎峰把他手握着,还把他另一只手抓过来摸摸金麦穗。
“我花了很多心思,你笑一笑。”
陆柳就笑了,笑完还想摘,一说出口,黎峰就亲他,再说再亲,亲了还说,黎峰就说:“你想我亲你,不用这样我也亲。”
陆柳推他一下,再看看镯子,摸摸麦穗,数数麦粒。
他第一次见到真金子,第一次有金首饰,要说不高兴,那是假的。
黎峰说:“你戴手上,把这宝贝放眼皮子底下看着。”
陆柳抿抿唇,跟黎峰说他前阵子想好的开支预算。
衣裳买了,砚台买了,还要买马,去铁匠铺子修修兵器,再是置办年货。
黎峰则说:“不用买马,我很快就会有马了。”
返程路上捉的匪徒没骑马,被他们拉开距离射伤,消耗大半。
下次再有匪徒过来,肯定会骑马。他要抢过来。
捉匪一事,黎峰还没跟陆柳说,他只告诉陆柳:“我在府城认得了一些朋友,他们要送我几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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