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岩舔了舔唇上的汤汁。
陆杨问他是什么味道。
谢岩老实说:“甜、鲜。”
陆杨又问:“好喝吗?”
谢岩点头:“好喝。”
陆杨再问:“以后还想喝吗?”
谢岩想喝的。
陆杨笑眯眯道:“我从府城回来后, 还给你炖汤喝。”
谢岩苦了脸。
陆杨依然是一副笑脸,问他:“好男人应该怎样?”
谢岩有深刻的思想觉悟。
他挺直腰背作答:“好男人应该做夫郎的贤内助,不能做夫郎的绊脚石。要做夫郎背后的男人。”
陆杨凑近他, 循循善诱:“你是好男人还是坏男人?”
谢岩大声说:“我是好男人!”
陆杨故作惊讶:“哇, 真是爽快,舍得我啊?”
谢岩的腰背塌了,表情苦哈哈,把陆杨的话拿出来说。
“我们都是有大事要干的人,不能黏糊糊的。你要去府城, 我不拦你,但你要照顾好自己, 药要吃,人不能太累。我也会好好读书的。”
陆杨亲亲他。
亲他的唇角、嘴巴, 又用舌尖在他嘴里舔卷。
确实是甜的。
谢岩还想亲一会儿,陆杨就松开他,起身收拾食盒:“我盛了一罐鸡汤出来,你捎带给财神爷。”
谢岩坐炕边, 抬手擦擦嘴,跟他闹脾气:“乌平之不用喝鸡汤。”
陆杨说:“我还想找他借个伙计用用,你先把鸡汤给他带过去, 过两天我好说事。”
谢岩就答应了:“行。”
早上匆匆忙忙,聊几句,黏一会儿, 谢岩就背着书包, 拎着食盒,去私塾上学。
陆杨在家把灶屋收拾好,然后去西屋问赵佩兰:“娘, 我今天要出门一趟,你自己在家怕不怕?要不要去铺子里?”
前两天,阿青叔来交夏税,带了两个亲戚过来,是两个小哥儿,才十六岁。
人很勤快,干活爽利,嘴巴不太伶俐,需要好好教。陆杨看过,把人留下了。
如此一来,赵佩兰就可以不用天天去铺子里了。
陆杨还放不下,每天早上都是把谢岩的伙食料理好,家中杂务收拾收拾,再去铺子里。
早上会帮忙包些包子,顺道带带陆林。午饭过后,他就会出门办事了。
赵佩兰今天不去铺子里。人多了,她在哪儿都不得劲儿,这阵子都在家里做针线活。
她把陆杨的话听进去了,眨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五月底,一年过了一半,要抓紧把夹袄、棉袄都做出来。
陆杨让她把门关好:“我中午不回来吃饭,您记得做饭吃,别挨饿。”
赵佩兰送他到门口,看他要用两条腿走,还说:“要么把马车留家里,你每天都要去铺子里,他们要用,都来得及。”
陆杨想走走,一刻钟的路程而已。
把马放在铺子里,他们省得喂。
这间房子没有马厩,进门就是三间屋子围着院墙,四面空地都少,看着更像是分户放竹竿,好晾晒衣裳。
私塾附近的房子,就这德行。一般百姓,尤其是县里百姓,也不养牲口。
他照例,出门先往铺子里去。
他没特地搞邻里关系,平常见面打招呼,事情不急就停下来唠两句,附近人家都见过了。互相都有所了解。
这条巷子有六座民房,加他们家,一起住了九家。能在附近住宿读书的,都是秀才。单独租房的几户都是中年秀才,孩子都遍地跑了。
谢岩房子租得大,私塾又贵,平常跟人碰面次数少,跟邻居们都不熟。
陆杨又不炫耀名次、成就,只说夫君姓谢,大家一般叫谢岩谢秀才,喊陆杨叫陆夫郎,平常倒也相安无事。
他铺子里卖菜的,每天下午回家,他都会多拿一些。
眼看着要蔫吧的菜,他满巷子问问,谁家要,就拿走。
如此一来,他们两口子平常不在家,娘那边有事,招呼一声,邻居们会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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