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吃包子,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陆柳动动小耳朵。
嗯?这句话是拍马屁吗?那怎么办,他也经常说……
谢岩看他问了,也不瞒着:“有事求你。”
乌平之都吃完两个包子了,谢岩的大事还没说出来,他便知道不是火烧眉毛的急事。
他怪声怪气的:“求我啊?让我听听怎么个事。”
谢岩没听出来:“你请我上学。”
陆柳侧目。
乌平之笑道:“好说,我爹恨不得让我给你当陪读,他要倒贴钱请你读书。”
谢岩当真了:“那你再给我点钱。”
陆柳呛到了,惊恐地看向乌平之。
他怕这位贵客甩袖走人,幌子和马车都没了!
乌平之也呛到了。
他说:“不是,钱是小事,你先说说你这是怎么了?你以前不这样啊?”
金啊银的,这些俗物,哪里能入谢秀才的眼?
谢家出事,谢岩也没张口借钱过。家里能典卖的都卖了。
乌平之给他留过几次银子,难得被谢岩训话。说他家那情况,送银子过去,跟把银子扔大路上一样,只会让人疯抢,没必要。
这都能开口要钱了,铺面也开起来了。
不错,有盼头了。
谢岩看他俩的反应,说话委婉了:“钱是大事。”
陆柳看贵客没走,小小声搭腔:“对。”
乌平之想了想,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
他问:“要多少?”
问起要多少,陆柳不开口,又小口小口吃包子。
包子好吃,但这是卖钱的东西,不能多吃了,他小口小口地咬,一只包子能吃好久。
谢岩稍作思考,借钱要还,解一时之急,于长久而言,并不合适。
他沉稳道:“还是挣钱吧。”
他模样认真又正经,陆柳为他的脸皮惊叹。
乌平之吃完了四个包子,停手喝茶。
他喝茶慢,心思急转,想想铺面的寒酸情况,再看看这两个小老板的稚嫩内向,怎么都不合适。巴掌点地方,帮工都请了两个。
他含蓄道:“你俩靠这个铺子挣钱,有点难啊。”
谢岩承认靠自己很难,但坚定拥护夫郎:“我夫郎很厉害!”
陆柳被他的大嗓门震得一激灵,只好跟着喊话:“我、我很厉害的!”
厉害不是喊口号。
谢岩紧跟着说起陆杨开铺面以来的种种作为,从开始做包子就在谈价、压价,从成本上省钱。
铺面刚开,人气不足,又收菜卖菜做添头,让铺面广为人知。
又跟各处老板谈价钱,拿了很多附近街道没有的吃喝来卖。
前几天,还给陆林出主意,家里竹编的生意,都能想到跟义庄合作。
乌平之听前面只是点头,听到义庄,诧异地看向陆柳。
陆柳胆小,先被义庄吓到,再被乌平之的目光吓到。
乌平之的诧异凝固:“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陆柳强作镇定:“也没人说挣钱不能害怕。”
有理。
害怕还能想到这个主意,厉害。
陆柳想了想,把哥哥今天跟他说的生意经也拿出来说。
乌平之不看谢岩了,转身看陆柳,摆出要跟他谈生意的样子:“很有想法,但做生意,不止是买入卖出,还能空手套白狼。弟夫,你说呢?”
陆柳呆住。
啊,他能说什么啊?
哥哥没有说这个啊。
怎么办怎么办,他为什么要撒谎,现在怎么办。
谢岩把乌平之拉过来:“你跟我说。”
乌平之逗他:“不能跟你夫郎说吗?”
谢岩很认真:“下次你跟他说。”
乌平之乐了:“轮流当管家啊?”
谢岩:“……”
“你话好多。”
乌平之:“……”
服了。这就是求人的态度。
乌平之觉着他们现在是套不住狼的,就跟谢岩说:“我之前劝你不要抄书挣钱,你也没问为什么,我今天给你说说。”
抄书是书生的挣钱方式之一,写字快慢、抄录准确度,都会影响成书时间,也影响挣钱速度。
抄书,要边看边写,怕抄录错,越往后,越要比对,一句话念念叨叨,越到后面,耐心越差,越容易出错。
一张纸有个错字,就要重写,一个月能抄一本都厉害了。谢岩他背书厉害,省了这些耗时,书写起来思绪沉浸,落笔如游龙,成书速度极快。一个月能有个三五本。
抄书是有成本的,人力就算了,吃喝也不计较了,单算纸墨都不便宜。抄一本书,旁的消耗都不计较,一本书也就挣三五钱银子。换算出来,三五百文钱而已。一个月才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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