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岩没法回书斋了, 他一本书都没看,就急急忙忙跑回了铺子。
回来也没话说,喘气就喘了半天, 眼睛跟黏在了陆杨身上一样, 陆杨走哪里,他就看哪里。
陆杨心里急,看他人没事,就先招待了客人,也让他缓缓神, 送走客人,他看谢岩的呼吸顺畅了, 给他倒了杯热茶过来,问他:“怎么了?有狗追你?”
瞧他这慌张的样, 大冷的天,跑得脑门上都是汗。
谢岩摇头:“没有。”
他出汗了,陆杨怕他见风着凉,把他牵去灶屋坐。
今天在铺子里蒸过三笼肉包子, 灶里生火了,坐灶膛口还有余温,可以暖暖身子。
陆杨等他坐下了, 把傻柱赶去前边看店,又问他:“那是有人欺负你?书斋的掌柜不让你看书,把你赶出来了?”
谢岩也说没有。
那陆杨就很莫名了, 又没被狗追, 也没被人欺负,总不能遭雷劈了吧。
谢岩说:“想你了。”
陆杨压住上翘的嘴角:“这是什么值得你跑一趟的事?而且你才出门啊,有没有两刻钟?这就想我了?真黏人。”
谢岩不想说他在路上碰到了陆柳, 真正的陆柳。
他目光不移,说:“我会努力学煲汤的。”
陆杨笑他:“就算这样,也不是什么很正经的事啊?”
谢岩急了,他起身走到陆杨面前。
陆杨靠在灶台上,比平时矮一点,谢岩倾身,与他平视,很认真很认真地说:“那你喜欢什么?我都会学的。”
他眼睛专注地看着陆杨,瞳仁里只剩陆杨的样子,神情没大波动,陆杨却感受到了他的不安。
曾经他也这样渴望期盼地望着爹娘,希望不要被抛弃。
如今他长大成人,再没幼时的软弱,可以为别人撑起一片天,面对这种眼神,才知道传递出来的情感有多沉。
这份沉甸甸的感情,压得他的心很踏实。他不怕负责任,他只怕不被人需要。
陆杨握住谢岩的手,故作轻松,“我喜欢什么你都学?说什么你都听?”
谢岩点头。
陆杨就问他:“那你怎么从书斋回来了?”
陆杨以为,谢岩可能会再推辞一下,或者告诉他原因,却没想到谢岩非常直白:“想你了。”
他为这个答案讶异,然后笑起来,张张嘴想说什么,突然嘴笨,只好又笑笑。
谢岩伸手捂住他的腹部,是他常会不舒服的胃部。
这呆子竟当他真是笑岔气才难受,一本正经的替他捂着,让他放心笑。
他这个样子,真把陆杨逗笑了。
不知为何,人在笑的时候,眼睛也会酸涩发热,想要流泪。
陆杨站直了,仰头在谢岩嘴唇上咬了一口。
“小状元郎,大白天的,不许勾引我。等回家再说。”
说完,陆杨觉得这话太软了,又说了句:“让你下不来炕。”
谢岩也没胜负欲,因这句话,只抓住了重点词“回家”,高兴于陆杨还会跟他回家,眼眸晶亮的应了。
他今天不去书斋,就在铺子里,搭把手卖包子馒头和花卷。没客人的时候,别说视线了,魂都要跟着陆杨跑。
陆杨到街上吆喝两声,他都要跟去,把陆杨黏的紧紧的。陆杨也不觉着烦,笑得见牙不见眼,高兴坏了!
虽然不知道谢岩怎么了,但是爱他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好男人就是让人心情好,嘿嘿嘿。
他们还要回村子,傍晚时分就关门。
收东西的时候,陆杨才看见他买的一碗酒,一碗酒没必要攒着,他们回家之前,就着碗,一人喝了半碗。
酒暖身子,刚下肚,两人喉间的火辣就变成灼烧的热量,让他们身子暖烘烘的。
陆杨拍拍脑门:“你早上回来的时候,就该让你喝,我给忘了。”
谢岩酒量不好,晕晕乎乎往夫郎身上靠。
这副醉态,又让陆杨失笑:“算了,不喝刚好,不然你要晕铺子里。”
回家路上,陆杨跟谢岩盘算着:“加了蒸笼以后,包子馒头都没卖完。这样不行,隔夜的包子味道就不好了,明天让林哥哥一起来店里,他嘴巴伶俐,刚开始可能不习惯,我带他几天,然后我背些包子去别的地方卖。”
谢岩主动揽活,想要分担:“我去吧?我闲着,你叫他来,又要开工钱。”
陆杨拍拍他的大手:“你忘啦?你要写对联和喜字的,写完我一起带出去,到处转转。”
谢岩懵懵愣了会儿,又靠回夫郎的肩头。
不知这酒是什么酒,怎的这样烈,他都坐不直。
路上无话,回家先吃饭。
买菜两天后,陆杨就想了法子出来。各家的菜送到收菜人那里,就先过称,当时就把斤数和菜钱记下,送货到铺子里,陆杨再过称一遍,确认数量,当时就把菜钱结算了。
菜的重量不等,各家略去的零头,在总额上会多出来,多出来的斤数,陆杨也算钱。这些没记账的钱,就是给收菜人的甜头。
所以他们现在回家,不用先数钱分账,能先吃饭了。
家里现在分工明确,作为婆婆的赵佩兰没摆长辈架子,一定要压着陆杨,等小夫夫俩回来,就有热水用,有口热乎的饭菜吃,把人照顾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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